一直以来苦练武功,学习各种技艺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然而,在青楼联盟所受的训练,也把一切说得明白。把一切的多余想法舍弃,依照情形,采取最符合利益的行为,这才是成功之道。基于男女天性,美丽的女性在面对男性时,就占有优势,只要想著这点便已足够。千万年来,想得太多,坚持太多的强者,不管武功多高,都是注定失败的。
就是因为记得这一点,所以即使明知这做法会让关心自己的人不快,仍是在前来日本的途中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哪知道,实际见到目标对象,却发现一切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丈夫”确实是相貌俊美,人见人爱,但却也是一个未解人事,让自己所有的心思、伪装全部失效的孩子。
十七岁的年纪,和自己相差并不远,但不管怎么看,他的模样、言语,完全像个十一、二岁的男童,心智年龄可能还更低一些。青楼的媚惑术再怎么高明,自己可没有丧尽天良到去色诱一个等同八岁的纯洁男孩。
日本方面大概也很吃惊吧,兴致冲冲跑来看新娘的宗次郎殿下,在见到雷因斯公主之后,居然抱著对方,哭著直嚷妈妈。这种事只要稍微处理不好,立刻会变成国耻的。
大使匆忙地道歉,要自己千万别要见怪,并且极力夸奖宗次郎殿下其余的优点。
出奇地,自己没有任何怒意,在初时的些许惊愕感觉散去后,反而大声地笑了出来…
…而那并不是为了嘲笑。
宗次郎是个很好的孩子,这点自己不久之后就发现了,陪他到处走走逛逛,这种感觉很开心,与自己在自由都市演唱时所得到的感受,是另外一种平静的安乐。
“宗次郎,为什么你会这样叫我呢?”
对宗次郎的称呼感到疑惑,枫儿曾经这样问过,但对方只是很平常地笑道:“因为……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啊?”
“味道啊……你也是这样用直觉来判断人的吗?”曾有一段时间以兽人型态生活,枫儿很信任自己的直觉,加上身边的兰斯洛也是这样的个性,她对这类的人相当有好感。
“可是,宗次郎,你妈妈到哪里去了呢?”
话才说出口,枫儿就感到后悔。豪门世家的亲子状况非常人所能想像,宗次郎会有这种情形,显然他没有从母亲那边得到多少亲情,或许两人之间并不亲,又或者他母亲已经不在了。
果然,宗次郎侧头想了一下,表情很黯淡地说道:“我没有见过我妈妈,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在这瞬间,枫儿感到一丝愧疚。自己是应该要多探听一些日本宫廷状况的,但是面对这全心信赖自己的孩子,任何作伪都令自己心中不安。
心中出现很多的疑问,枫儿暂且按下,这几天的时间都随著宗次郎到处游玩。相当开心的生活,让自己成功地把不愉快的事情抛诸脑后。
虽然说是出身豪门贵族,但是宗次郎并没有感染到什么豪奢之气,不但待人和气,也没有任何娇生惯养的感觉。
书画、艺术、思想,这些可以用来表现才学与深度的东西,他并不怎么有兴趣谈。他师父天草四郎一生热爱的武学,他也并不是很喜欢。唯一会引起他兴趣的,是和一些平民的孩子一同戏耍,玩著童稚的游戏。
也因为这样,平时只要一有闲时间,他就巧没声息地溜到外头街上,与孩童们玩耍,而枫儿也被他拉去,先只是在旁边看他玩耍,后来也给拉了过去,参与孩童们的游戏。
让小草知道肯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出奇地也是个能够与小孩子相处的人呢。
只是,这样的环境与气氛,每当听见宗次郎喊著“妈妈”两个字,心里总是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奇异感受。
“宗次郎,天草大师范是你师父吧?他……他现在在哪里呢?”
玩得很开心,但是枫儿并未忘记,整个日本攻略计划的最大阻碍天草四郎,如果不先弄清楚他的下落,很可能让计划功败垂成。
这样问宗次郎可能不太好,但是事情又是非弄清楚不可,枫儿问得有些心虚,但对方却回答得相当率直。
“师父在北门天关和人打架,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已经回来养伤了。他说他不见外人,不过,如果妈妈你想要见他,我可以带你去哟。”
这提案枫儿自是敬谢不敏,虽然不知道天草四郎的伤有多重,但彼此的武功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若天草四郎与己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走得脱,唯一胜机就是舍身攻击,拼个两败俱伤。
除非有所必要,不然这情形就应该要避免。那么,倘使天草四郎不能参与战局,日本一方还有别的能人吗?
想到这问题,枫儿登时回忆到,初抵日本那一天,在港口自己所感应到的无名高手。对方显然修为极强,而且迄今仍隐身黑暗中,不见于雷因斯的情报网。那人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自己应该先弄清楚。
这是一个不太好问出的敏感题目,但宗次郎仍是满不在乎地将章鱼烧送进嘴里,含糊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