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不讲信念,讲实际状况吧。从二师哥你给我的资料来看,以这样的实力进攻北门天关,胜算连五五波都不到。花家引以为傲的骑兵队,短时间内重建不起来,就算还能保有当初的实力,北门天关位处狭窄山道,不利骑兵队攻击;更何况花家子弟如今士气低落,不是开战的好时机。这些还只是一般的评估,没有把五色旗的特异性算进去,在恶魔岛上两千年,完全没有相关资料,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一支怎样的部队,敌我状况不明,这样也能开战吗?”
紫钰摇头道:“在最关键的天位战上,二师兄的部属诚然不弱,但也算不上现今小天位的一流人物。敌人一方,山本五十六倒还容易解决,可是另外那一个…”
停口不语,紫钰对源五郎委实忌惮甚深,这人无论心计、手段都极为厉害,自己更欠他一份人情,如果没有他,在那次与天草四郎相遇时,除了自己,在场的所有族人都没有办法生还升龙山,单是为了这个,自己就不便与他交手了,加上事后一直见不到恩师陆游,得不到证实,若他真的是恩师大弟子,那自己怎样都不便介入他与二师兄的斗争。
“你分析的道理我很明白,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需要你的援手。五色旗若真有传说中的强横,大陆兵种中能与他们对抗的,也只有龙族的龙骑兵,居高临下,不受地形障碍地直击北门天关。”
公瑾道:“而有你亲自压阵,凭着你的武功,我们可以很轻易地在天位战中取得优胜,届时双管齐下,攻破北门天关就易如反掌了。”
为了避免刺激到师妹的自傲,公瑾只强调她的武功。事实上,把胜算放在个人能力上,并非公瑾的作风。以多击少,凭着己方的人数优势,稳扎稳打地击溃敌人,这才是他要请师妹出山参战的用意。
“……北门天关一战若胜,操纵整个战局的你,必然名满天下,连带重振起龙族的威名,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事吗?我相信对你、对你的族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当整个大局稳定下来,龙族就再也没有介入人间界的好时机了,身为族长,你能坐视这种事的发生吗?”
重振龙族的声望,这是紫钰治愈自身顽疾,就任龙族族长后一直在努力的事,也是当初她应师兄之请,出马歼灭四十大盗的主要理由,现在公瑾旧话重提,应该是一个最有力的诱因。
只是,与前几次不同,听完这段话的紫钰,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仅是静静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笑?”
“师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龙族有必要介入人间界的事吗?像这样应该只属于艾尔铁诺与雷因斯。蒂伦之间的事,龙族有必要去淌这样的浑水吗?”
听到师妹这样犀利的回应,公瑾再次感到讶异了。紫钰说的并没有错,甚至是他早就这样想的事,问题是据他所知,以女子之身就任龙族族长,开族中未有之先河的紫钰,受到长老们很大的压力,要她有所建树,再振龙族的无上荣光,这才带领族人涉足人间,给了旁人利用的机会。那么,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说呢?那些长老们改变主意了吗?怎么想都不可能。
无法肯定心中的疑虑,公瑾决定再试一试。
“师妹,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感到讶异,雷因斯与艾尔铁诺的斗争,也许是一件俗事,但是如果让一名强盗头统治雷因斯,必定会荼毒百姓,进而牵扰大陆诸国。
龙族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铲除奸邪吗?放任邪恶势力不管,这不是以正义自居的龙族应有作为吧?”
对于深信龙族存在所代表之正义的紫钰,这番话就应该能挑起她的激烈反应。
然而,当公瑾义正严词地把话说完,水镜另一方的紫衫美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连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的冷静淡然。
“正义这个东西,是唯有在与相称实力共存时,才有它的意义,没有实力做支撑的正义,对己对人都很危险。”
秀雅容颜浮现一抹自嘲的苦笑,紫钰摇头道:“我这样说,我的族人或许无法认同,但以我的眼光来看,长久以来的封闭自守,对龙族的伤害太大了,在追上这一段差距之前,贸然让我的族人出动,太危险了。”
前次下山的经验,让紫钰有着很深的感慨。多少年来,龙族一直是无上力量的代表,不但族人勇悍,配合飞龙的骑兵队傲视天下,身为二圣之一的龙族族长更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这是所有龙族人都相信的事,从小时候起,自己也不知听长老们说过多少次往昔龙族的光荣事迹。
一群人躲在山里幻想,多夸大也无所谓,但当下山面对现实,过去的荣光并不能为今后命运提供保障,紫钰很快就体认到,历经数千年的闭关自守后,龙族已经和外界彻底脱节了。对上飞龙骑士团,区区几十名盗贼竟仍有顽抗之力,而若非事先以卑劣手段下药,与拥有叁名天位高手的四十大盗硬碰,飞龙骑士团说不定就要在这出世第一仗吃上大亏。
这个想法在不久后变成了现实。因为意外撞上一千七百年来的世仇天草四郎,随己下山的飞龙骑士团遭到严重损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