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苦水往肚里吞。
“我、我……假如这份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呢?”
沙哑着嗓子,爱菱提出了这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只是,尚未等到白军泽的回答,门外传来嘈杂人声,大批研究员不顾外头的阻拦,一涌而入。他们都是特别小组的成员,见到报纸的消息后万分震骇,又听说爱因斯坦博士已经被大老们召见,慌忙赶来。
“我们相信,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这份报纸上讲的东西,是敌人恶意散布的谣言,想要动摇我们啊!”
“爱因斯坦博士当初曾通过检测,绝对不可能有易容假扮这种事的。”
“博士她是太研院千年难得见的天才啊!这样卓越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丑陋的矮人呢?”
研究员们不遗余力地为自己的偶像分辩,但是听在爱菱耳里,一字一句比直接斥骂更教她难受,特别是当这些组员向她求证时,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博士,请你告诉我们吧!这份报纸上说的东西全是谎言吧?你怎么可能会不是人类呢?
求求你,把答案告诉我们吧!”
做人真的是很难啊!倘若这些研究员仍像当初那样,指着她的鼻子,发出恶毒的指责,那么爱菱也就可以问心无愧地揭露自己身分,当作是对这些人的报复,可是,此刻看着一双双殷切期盼的目光,爱菱只觉得喉咙好干,脑里一片昏乱。
“不、不是这样的……”
爱菱低声说着。她很想实话实说,诚实是好孩子的美德不是吗?但这样一来,会有什么结果呢?组员们期盼的眼神,会转为遭到背叛的伤痛吧!而当这样的眼神环绕,自己受得了吗?
因为不想背叛他们、不想背叛这些深深相信自己的人,那就唯有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的快乐,自己不想轻易失去,想继续维持下去,所以……所以……
“请问各位长老,关于这上面的指控,有什么证据吗?”冷静的语调,爱菱淡淡地道:
“在这种时候,发布这样的消息,时间上太过巧合了,很明显地,这是敌人想从内部分化我们的计策,我们没有必要随着敌人的指示而起舞吧!”
当爱菱沉声说话,特别小组的组员立即爆起一连串欢呼声,表示对首领的支持。很显然地,爱菱已经成功地在他们心中拥有一席之地,这些时间以来她的付出,并非是毫无代价的。
“嗯!未经证实,就把博士你找来这里,我们确实是不够深思熟虑。”打量过一众年轻子弟,白军泽缓缓说道:“不过,根据这上头的指责,我们想起了一个嫌疑重大的关系人,那是两年前意欲潜入我太研院,图谋不轨的一个异种,被我们揭穿身分后逐出,听说,她仍恬不知耻地留在我太研院,当一个杂役,大概情况倒是与报上说的有九成吻合……”
旁边的一名长老接口道:“军泽长老,我今早问过杂役的领班,听说那个异种已经称病请假好多天了。”
“是吗?果然这些异种就是信不得的啊!不知道是私自逃跑了呢?还是……改头换面去了?”别了爱菱一眼,白军泽道:“我刚才已经传讯给杂役的领班,要他把人带来,只要两相对质,一切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听见这些狡若老狐的长老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爱菱眼前一黑,险些就昏了过去,只是她知道,对方此刻正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未到最后关头,自己也不能放弃。
身边的组员面面相觑,均感受到长老们的有恃无恐,也进一步动摇了他们的信心。凝望着爱菱的背影,他们只希望这个丑闻不会成真。
门外长廊传来脚步声,像是催命铃声一样,越来越近,也让爱菱的心脏是越跳越快。虽然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微笑模样,心中却已经慌了手脚。
怎么办呢?领班一进门,就会证实,垃圾妹爱菱的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届时任自己怎样狡辩,也难以说服众人,当谣言越散越大,自己也就无法继续待在太研院了。
既然最终都是逃不过去,那么,是不是要在一切被揭露之前,坦白说出来,最起码对一直信任自己的组员们有个交代……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爱菱心中各式念头纷至沓来,好不容易开口说出一个“我”字,忽地铁门啪的一声被打开,杂役组的领班大步踏了进来。
(完、完蛋了啦……)
心里一阵急,爱菱险些当场掉下泪来,却在下一刻回瞪着眼睛,连嘴巴也张得老大。
在领班的身后,一名作着杂役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身形背影与跟前的爱菱有些类似,但尖尖耳朵、紫红眼瞳和略矮的身高,正说明了她体内的矮人血统。
不会有错,与众人的记忆一加核对,任谁都可以证明,这少女就是两年前试图潜入太研院而不果的异种,那个叫做爱菱的女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少女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发问,完全是一副重感冒未愈的样子。
以白军泽为首的长老派,当场全部傻了眼,而仿佛看到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