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在宫内侍从的指引下,人们鱼贯上台,向女王致最後的哀思。至於死者本「人」此刻正在台下人群中,看表演看得正乐,浑没感受到半点悲伤气氛,这点就是致哀者所料想不到的了。
瞻仰遗容的仪式,快要进行告终,但是场内仍然没有丝毫异动,源五郎知道自己想得没错,所有意图不轨的份子,放弃了「瞻仰遗容」这似安实危的接近机会,而改等待另外的动手时机。
要是能这样平安一夜,倒也是不错,但对方应该不会让自己这样轻松,特别是此刻,场内已经隐然有股紧绷的气氛,择时爆发……
没有继续待在会场内,兰斯洛趁著人多混乱,悄悄开溜。
他的酒量和一般人比起来,算是好的,但也还没到可以豪饮的地步,刚才一长串乾杯痛饮下来,颇有了几分酒意,便先溜到广场外头的树丛里,让夜风吹吹脸,清醒一下脑袋。
除了发表演说、停放灵柩的木台,会场内另外几侧也搭起简陋的舞台,分别有艺人在台上表演戏剧、杂耍、唱歌,另外还有几个雪特人上台说书。
经费不足,多数又拿去吃吃喝喝掉了,当然没可能请到什麽优秀艺人,那个唱歌的有够难听,表演杂耍的那个小丑,骑著单轮车,手里拿著几个苹果抛来抛去,台下反应冷淡,对这稀松平常的技艺丝毫不敢兴趣。
照兰斯洛的想法,起码应该骑著单轮车跳过火圈,旁边还有人用飞刀射,这样的搏命演出才算精彩,无奈钱不够,这些不晓得从哪里请来的九流艺人,仅能表演九流东西,只要等一下别全部翻脸变成杀手,自己就该心满意足了。
会场里头的人不少,九成以上对自己抱持敌意,剩下的一成里头,会真心为己祝贺的,也少之又少。
冷月在空,兰斯洛顿时觉得有些寂寥。去年此时,自己梦寐以求的就是练成天位力量,如今已然达成,为何无力感仍是这般强烈?
除了四十大盗,自己也还是有些故交友人的,只是自己在雷因斯称王,这些家伙祝贺也没个一声,委实太没义气。特别是那没良心的花若鸿,早知道就在新婚宴上撒手不管,任他给人剁成肉酱算了;他那死鬼岳父也是个坏东西,枉费自己在自由都市为他扛了那麽多赌债与嫖债……
苦笑著,兰斯洛信步而游,却诧异地在前方的阴暗处,察觉到浅浅呼吸声,凑近一看,是三个昏倒的男子,瞧那模样,是被人击晕之後放倒在此处的。兰斯洛隐约有点印象,这些人好像是受邀观礼的宾客,换言之,有人顶替了他们的身份入场,在会场内图谋不轨。
「好家伙!竟然敢在我的地头上犯事!」
兰斯洛一怒,正要奔回会场,忽然背後一寒,强烈的危险感觉,令他先运气护住要害,缓缓转头後望。
「源五郎大人,有事向您禀奏……」
身为今晚保安工作的枢纽,源五郎一面维持笑容,参加宴会活动,一面也聆听来自各方面暗探传过来的讯息。
人力极度缺乏,目前能支使的,都是奉小草之命而来的魔导公会人士,他们依著源五郎的指示,在特殊地方搜寻,很快有了回报。
在场外方圆半里,总共有五十三人被击昏、点穴,分别包括宾客、侍者和表演人员,被藏在隐蔽处,给人冒充身份潜入会场,这实在是一件颇可笑的事。所幸大概是晓得多数受邀参加这场告别式的人,俱在雷因斯非富即贵,各势力的潜入者没有下杀手,以免事发不可收拾。
「真是群讨人厌的家伙,这麽想进来,直接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源五郎摇头苦笑。他大概掌握了今晚潜入者的人数,认真起来,绝对可以在敌人动手前,先把他们无声无息地消灭,但自己却没这样的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今晚究竟会钓到些什麽东西,诚然让人大感好奇。
也是基於同样的理由,他与小草放任兰斯洛的离开。虽然是今晚敌人的主要目标之一,但以兰斯洛如今实力,又有乙太不灭体傍身,若非三大神剑那级数的高手亲至,要威胁他性命也委实不易。
源五郎对公瑾手上到底握有多少底牌?白鹿洞实力的底限何在?感到高度的好奇,若能藉由今晚的交手,探探公瑾的底,对往後大有好处,故此,自己才放心地让兰斯洛孤身行动。
环顾场内,并没有看到周大元帅的身影,显然鱼儿已经上钩,那麽,就剩自己这边的问题了。
「唔,好像要开始了。」
风声骤响,毫没预兆的强风,忽然在会场内骤飙,令得大小烛火、灯光瞬息猝灭。忽然发生了这样的奇事,场内一时大乱,人声喧哗。
「花家的疾风身法……呵,果然是他们先动手,有多少人……三十、三十二个,唉!为何还想不通?办事不是人多就好啊!」
源五郎轻声叹息,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静待事情的发展。
以最快的速度、最敏捷的身手,近三十名花家好手跃上了女王灵柩所在的木台。他们要作的事很简单,确认灵柩中的莉雅女王是否已死?是否就是本人?
之前就已知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