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因体内生死花毒素蔓延而导致身体病变的绿儿,外表缓缓地改变,片刻之后,竟回复到她应有的年轻相貌,一个娇美的俏丽少女。
“该做的事我作完了。”打理完一切,华扁鹊冷淡地交代一句转身使走。
有雪对这神奇药水的效果大感欣羡,心想若是自己也弄个一瓶,不管是作死人的验葬生意还是活人的美容生意,都是大发特发,心痒难耐下,追赶华扁鹊,想询问药方。
慢慢地动手,让黄土掩埋那自己最熟悉的面容,枫儿没有半点表情。照妹妹的希望,在掩埋她的同时,自己也该把一切过去长埋,彻底坚强起来,只是,凝视妹妹那安详、犹带几分笑意的面容,许多不该想起的回忆,却不能自制地涌上心头。
好奇怪,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脑里的,都只是些最美好的事?
在利加斯,自己还是尊贵长公主之身的时候。那时,自己尽管好武,把时间花在练剑上,但每天仍抽出空闲,伴疼爱的妹妹在花园游玩,绿儿喜欢摘些花花草草,唱着歌谣,让自己把花编成花环,然后再一起把花环献给笑着来探视他们的父王……
虽然已记不得早逝母亲的相貌,但父王、自己和妹妹,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一家人。这都是自己曾经深深相信的事……
真是的,明明想的都是些快乐的事,为什么想要落泪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不可以掉眼泪!
已经重新站起来、已经答应妹妹要快乐过活的自己,就没有再掉下眼泪的资格!
用所有的宁定功夫、用天位力量去影响,一定要把这股胸痛的感觉给压下!
可是,真的可以吗?
就像自己也知道的那样,天位力量不是万能,在许多时候,它反而是个最无能的东西……
“兰斯洛大人,很抱歉,我们应该要立刻启程的,但是我……请再给我一刻钟,不,用不到一刻钟,我马上就能……”
“枫儿!”兰斯洛感到慌乱,之前对绿儿受己牵连而亡故感到内疚,但这时枫儿的样子却只令他更加手足无措,自认识这女子至今,他从未看过她这么样的惶然……
几天的相处里,感觉告诉自己,这女子应是很重视自己的。这感觉可能有些厚颜,但假如枫儿真是那样重视自已,那此刻便有些事是自己所能做,也必须去做的。
“这次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因为我,你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愿意在往后的生命里,也成为你的亲人,尽我所能来补偿……而如果你也愿意接受,那么……其实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强忍的。”
从头到尾,枫儿也只是背对自己,凝视着已覆盖住妹妹的土她,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但既然已作了这样的表示,自不能半途而废。
大着胆子,兰斯洛来到枫儿身边,将这高傲却脆弱的女子搂入怀中,轻拍粉背。
没有拒绝,枫儿顺势倒入兰斯洛怀里,而当湿润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兰斯洛便知这自己没有做错。
许久之后,兰斯洛回忆过往,想到此刻。与枫儿的漫长相伴里,自己见过她数次落泪,但却从没有哪一次,似此刻这般黯然神伤……
但真正黯然神伤的事,却是发生在有雪这边。
快跑断了腿,雪特人终于追上了黑袍巫女,当他大胆地询问,那药水究竟是什么东西?对方给的回答险些让他当场气绝。
“那药水吗?如果对象是活人的话,就是那丫头体内生死化之毒的解药!”
“什么?你会调那种东西,怎么不早点说?”
“你以为那解药很好调吗?我不知失败了多少次,没到百分百成功,说出来岂不是丢脸?”
冷冷地回答,华扁鹊心内却也为之叹息。
近年来两次医治失败都是碰着了生死花,这是自己的奇耻大辱,又怎么会不设法寻求破解之道?
当日在西湖畔遇着兽化的枫儿,认出她是山中老猴子口中那无缘的师妹,但反祖现象既成,自己便认定那是不治之症。可是,不久后,听到她回复人形的消息,这就代表这病症是可以医治的。
医道也好,魔法也罢,这两样自己均极有自信,倘若世上有人能医此绝症,岂有自己医不了的道理?
不肯服输的信念,尽管嘴上不讲,但自己却花费极多心神,试图破解这魔界五大奇毒之一的生死花,也因此,当枫儿带妹妹向己求医时,略有小成的自己,才有办法以药物助绿儿延命,而当时自已便有自信,至多两年,一定能配出彻底根治生死花的解药。
两年未满,解药便已配出,只可惜,就是迟了那么一小步,那瓶能带来希望的解药已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师妹啊!自古刚强易折,诚然你坚强勇毅,百折犹生,但会否也是因为这样,老天才一再把你捉弄了……
不像华扁鹊有那么深的感慨,摸了摸胸前绿儿遗下的项链,有雪慌忙说道:“那……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如果她晓得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