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向认为由女王亲身参与救灾,是三流的政治宣传;一流的为政者该运用整个体制的机能来解决问题,毋须故做形象。言犹在耳,为何你今日仍有此迂腐作为,让我好生失望啊!”
笨蛋!因为我知道什么东西叫做现实,不像你毫无成长,仍是用那颗幼稚的脑袋看待事物!
莉雅淡淡道:“为政者亲民爱物,总希望能为子民多尽份心力,说不上什么迂腐不迂腐。这看在花宗主眼中,想来是十分可笑了?”
“既是蝼蚁之辈,要生便生,要亡便亡,何需你我劳心劳力?”花天邪冷笑道:“……再说,便算这班贱民死光死绝,此等小事,又怎值得我离开你身边半刻?”
把话讲到这地步,意图已是再明显不过,这无聊男子索性更进一步,迳自握住佳人玉手,不顾对方的挣脱意愿,道:“莉雅,我到此已有一个月,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你又何须冷冰冰地拒我于千里?论家世,能与雷因斯历史相提并论,当世唯我花家;论地位,我乃花家一族之主,绝对配得起你女王之身;讲才学、比武艺,你雷因斯国内的少年才俊,何人及我?你我七年同窗,笔砚相亲,我不信你对我全然无动于衷!”
话声一停,陡觉手里忽地一空,原本握在手里的那只温莹手掌,像是化作了空气蒸发,再不存留半点残渣。
这不是内力,而是某种奇异术法!
修练暗器之人反应最是敏感,方自一错愕,已被佳人抽身而退,拉开数尺距离,而守护女王的女子亲卫队,也急忙横阻在两人之间,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唐突举动。
花家好手亦一拥而上,不让家主落单,双方对峙,情势极为紧张。
“退下!小小场面,慌什么慌!”
花天邪斥退手下,提气朗声道:“当今世上,相信只有我才是唯一够资格拥有你的男人。你一日不点头,我们就在这里多耗一日,且看你能耐到几时!”
这次的行动拿捏得相当完美,趁着雷因斯女王简从到此边境之地视察时将她困住,现在,花家的军队正在百余里外与雷因斯军队对峙,顺势阻断一切来自雷因斯的联络,基格鲁可以说是处在花家的完全封锁下了。
所有局面都在自己掌控中,随女王到此的亲卫队不过百余人,莉雅不会武功,又无高手随行,难道还怕她会飞了吗?
似是不愿多作纠缠,莉雅挥手斥退亲卫队们,在几名贴身亲随护送下,头也不回地进了栖身的小屋。
周围的山巅之上,盔甲刀枪反射银光,军容壮盛,赫然已有军队将此地团团包围,教此地之人难以离开。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说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男人总是喜欢把女性的话多添上附加意义?都已经这么明白的拒绝了,还死不认帐,这算是什么嘛!”
回到住宿的木屋,关上门,深呼吸两口气,莉雅大大地发起了少女脾气,顾不得穿着曳地长裙,粗鲁地飞起一脚,将那可怜的小茶几踹得老远。
时间彷佛倒流回三年前,自己仍是公主之身,骄傲、叛逆、任性而旁若无人,一切喜怒憎恶毫不掩饰的自由岁月……
筹谋、定计,继任女王之后,为了自己所担负起的任务与责任,许多时候必须忍住,不能轻易让人觑出自己的情绪、反应,所以,只好整天挂着一副甜甜的笑脸,看在旁人或敌人眼里,得到的结论自然就是不足为惧或是深不可测。
整天过这种高压生活,只要是人,绝对都会歇斯底里、脑子有病,自己当然也需要情绪上的宣泄,然而,能让自己放心地忘记一切伪装,用真面目去撒娇的人,这世上并不太多,幸好,此刻身边就伴着一名……
“小丫头!这么不喜欢的话,那就打回去啊!不给这些花家人一点颜色,他们还真以为是自己在控制一切呢!”
发言人的相貌、声音和这段话的内容显得极不相称。
小眉小眼,童稚容颜,身高只到莉雅胸口,从外表来看,她只是个幼弱女童,穿着一身古旧黑袍,头上戴顶尖尖的魔法师帽,过大的尺寸,让帽子总是歪歪的,看来有些滑稽。
可是却不会有人发出耻笑声。
莉雅不会。这名从自己幼时便一直给自己种种呵护、教导的尊长,无疑便是世上极少数能让自己敞开心胸的亲人,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有一股难言的温暖充塞胸臆。
躬身随侍在一旁的四名魔法师也不会,他们几乎是以一种连头也不敢抬起的恭敬姿态紧绷地站着。或许已没有人认得这白发童颜的女性,但隶属魔导公会的每个魔法师却绝对听过“梅琳·格林”这个名字,并晓得这名字代表的意义。
能够让连续三任雷因斯女王敬之为师,先后托孤于她,这样的女性绝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们的军队包围了这里,我们人少,又没有武学高手,翻起脸来会吃亏的!”莉雅说出顾虑,但眼中的笑意却嘲讽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唉!故意给人机会困住你,却又拒他于千里之外,好个坏心肠的丫头啊!”梅琳摇头道:“这场闹剧你预备演到几时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