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台上,观众们座无虚席,气氛热络,为著暹罗招亲的最后一场比赛,冠军究竟花落谁家而臆测著。
胖子忍者的失踪、黑衣汉子阵前弃战,使得比赛看头大减,变化横增,现在决赛的石存忠与花若鸿,前者的厉害,众人有目共睹,相较之下花若鸿一路的战绩显得平凡许多。
比赛的结果会是如何呢?光从城内赌赛的盘口,众人的认定已经相当明显,说得明白一点,那姓花的小子已经可以准备遗言了。
一早赶到赛场占位置的有雪,也深深苦恼,他想不出花若鸿有什么胜机,而为了义气,他只好用自己唯一做得到的方式来表示支持,证据就是如今死捏在手上的赌票。
石存忠已经站在台上,如今的他,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两颊深陷,远远看来简直像个活骷髅,目中朦胧无神,但没有人会忘记,当他暴起杀招时,绽放的凶芒有多凌厉。
赛场的东边,隐隐掀起了阵骚动,群众分开两旁,让出一条路来,给人场选手通行。
一共有三个人,相同的特徵是脸色都很白。兰斯洛因为失血,源五郎是为著真气耗损,而走在最前方的那人,则是因为脑内的影像犹自激荡不休。
当选手缓缓上台,曾看过花若鸿前场比赛的观众,都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人是花若鸿吗?!数日不见,他的头发变长了,却也全白了,散发的气势更是天差地远,简单往台上一站,已有一股迫人气息直传而来。
石存忠当然也感觉得到,迷惘之余,他眼中露出一股嘲弄之色。
“花家后学花若鸿,如今应约而来,请赐招。”
开赛信号一响,两人随即动起手来。
石存忠一拳轰至,花若鸿手腕一抖,自腰间拔出一柄扁长软剑,劲力一吐,便缠在石存忠手臂上,制住他这一拳。
剑非凡物,甫一现出,剑上寒气便令人扑面生凉,毛发欲落,雪白剑刃上布满错综复杂的血痕,极是骇人,而当这一剑缠上手臂,虽然金刚身未损,但却已能让石存忠有痛的感觉,这代表此剑是与兰斯洛手中宝刀级数相仿的神兵。
石存忠咆哮著挥出另一拳,花若鸿侧头避过,抽手收剑,刻意让剑刀在敌人手臂上拖过,只见鲜血喷出,竟将石存忠手臂割出伤口。金刚身已经运起,但对方居然能在金刚身的防护下割伤自己身体,显然是有备而来,石存忠当下尽收轻蔑心理,凝神还招。
花若鸿展开剑招,全力防守,没一式攻招,要在对方的攻势下先站稳脚步,再图反击。只见一片剑光清清亮亮,曲折回荡,在身前叠出一层银白光网。他内力本不强,但交相叠用之下,赫然将迫近过来的化石劲拒诸体外,不受侵害。
台下群众“咦”了一声,已有人认出这正是白鹿洞三十六绝技之一的“南华水剑”,取其至柔若水之意,转折自在,强韧难破,纵是敌人武功强己数倍,一时间也难以取胜。
东方玄虎亦是一凛,想不到这小子深藏不露,竟是身怀白鹿洞绝学的高手,如此一来,石存忠原本十拿九稳的战况,倒也不是非常可靠了。
观战的兰斯洛与有雪,心中只有更加吃惊,花若鸿明明双手俱废,无药可治为什么还能使剑?他的武功又怎会忽然暴增到这等高强地步?
兰斯洛依稀记得,源五郎从自己身上取下鲜血后,将之射入地底,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只觉寒气陡增,源五郎厉喝一声,左手一掀,数十点冰星自地下射出,飞往源五郎左手,聚合为物。定睛一看,一柄利器已在源五郎掌中成形,以血为引,数十块碎片聚合成剑,便是如今花若鸿手中的神兵。后来,源五郎沾了剑上未乾血丝,在花若鸿额上轻轻一点,本来面现痛苦之色的他,登时昏去,再醒来时,便是这副德行了。
“老三,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花小子脱胎换骨了!”
源五郎苦笑不答,一个冷冷的声音却从旁响起。
“六识轮转,天心顿开!”
依旧一副臭脸的花次郎,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两眼看著台上的花若鸿,感叹道:“白鹿洞秘传,三师叔的紫微玄鉴中有一门秘术,能偷天换日,暂时为人开启天、心意识,我一直以为是痴人说梦,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此奇术!”
“没有那么了不起,不然我就直接造个天位高手出来,岂不稳操胜券?我只能令他的六识暂时提升,虚拟出一个类似天心意识的境界,并不能结合天地元气,也使不了天源内力。”
源五郎叹道:“不过即使这样,也能令他脱胎换骨,暂时拥有天位强者的武学智慧,去学习、发挥白鹿洞的上乘武功,而那瞬间释放出的能量,则会由内强化肉体,间接治愈他双手之患。”
兰斯洛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依稀晓得源五郎是施用了某种秘术,令花若鸿产生巨变,心里又是讶异,又是佩服。
源五郎瞥向花次郎手中,提著一柄无鞘长剑,虽然不若花若鸿所持神兵,却也是罕有利器,与金刚身对战时大有好处,不禁朝花次郎看了一眼。这人嘴上说得冷漠,却还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