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成了一个满面虬髯的江湖豪客。见着这副模样,有雪面色一变,目中放出贪婪的光芒。
礼物的队伍将走尽,街道的那头,又来了一支队伍。几名俊童美女当前,九十名红衣壮汉,扛着一顶小屋子似的大轿,伴着丝竹吹奏,慢慢走来。那轿子上张灯结彩,丝绢缭绕,布置的甚是雅致,里面的不知是人是物,但既然是跟在礼队之后,想来重要性只有更强。
(瞧这模样,这轿子之后,应该是没什么东西了,要闹场,就要趁现在了!)
左右群众都是一副吞沫直瞪的急切模样,兰斯洛思索对策,要怎样来制造骚动;这时有雪递上一杯酒,他随口喝乾,再让有雪倒一杯。
“大哥,您在烦恼如何制造骚动,又不用自己打头阵吗?小弟倒有一计,就怕您不喜欢!”有雪连连斟酒,说是能壮行色,兰斯洛酒到杯乾,转眼就喝了五杯。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这方法很卑鄙、很下流,但是又非常保险,即使抢不到东西,还有八千金币的进帐。”有雪悄声道:“不过安全起见,大哥你要先承诺不会怪我,我才敢说。”
“答应你了,有话快说吧!”或许是酒喝得太急,兰斯洛回答时有些头昏脑胀。
“方法就是……”
有雪说话时,贴近兰斯洛身边,讲话的声音低,兰斯洛也偏耳聆听,怎料有雪忽然跳到一旁,离开桌子数尺,拉开嗓子杀猪似的大叫起来。
“柳一刀!悬赏八千金币的重犯,大胡子柳一刀在此,这死大胡子已经被我下了迷药,各路英雄快点把他擒下啊!”
此言一出,非同小可,本来紧绷的气氛被打破,整间“楠”的客人纷纷转头,锐利到足以将人切割的目光,齐集在兰斯洛身上,跟着便拔出兵器,朝他奔来。
(倒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记得早上那批石家人离去时,也曾错认自己为什么柳一刀,从现在这反应看来,那家伙好像是个赏金高额的大胡子通缉犯,一下出现,人人喊打,可恨自己还戴上一副假胡子,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怒火上升,脑子却迷糊了起来,兰斯洛情知那雪特胖子说得不错,自己连喝的几杯里头都有迷药,再看他贼兮兮地躲在一旁,不敢往这看来,兰斯洛登时明白,原来他与自己搭讪早有预谋,就是为了这一刻。
(好猪猡!竟敢出卖我,可是,出卖得也太冤枉了吧!)
兰斯洛想解释自己并非什么悬赏重犯,但嘴一张,十几把明晃晃的刀枪剑,纷乱斩下,他头晕脑胀,哪敢硬接,连退几步到栏杆边,仰身翻摔了出去,索性直接滚到队伍中,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抓住柳一刀!”
“别让那淫贼跑了!”
“认有大胡子的,捉到就砍!”
不知是名头太响,还是赏金太高,一堆人听到“柳一刀”之名,状若疯狂,提着兵刃就从酒楼中冲出来,闯进送礼队伍,搜寻兰斯洛。骚动引发,在别处观看队伍的大批盗匪人潮却不知究竟,以为终于有人发难,于是前呼后拥,刹那间便乱成一团。
东方家、石家起初仍能稳住局面,但是更意外的状况又连接发生。
“铮!”
“楠”之中,五娘的琴曲陡然拔高,越谈越是激昂,最后琴弦迸断,一记绝响远远传出,擂在每个听者的心口,像是催眠一样,传递一股纵死无悔的慨然决心,令他们的情绪、胆气奔腾到颠峰。
坐在“楠”里头的白衣少年把眼一睁,好似终于下了决定。他一把扯开外袍,露出一身劲装剑靴,掣开腰间光剑,口中高声叫喊,通红着双目,冲入人群,疯狂地向礼队末端的那顶大轿挥剑冲去。
“杀啊!”
“杀啊!”
“冲锋!冲锋!”
激越琴曲加上有人带头,僵持的平衡,猛地给打破,人们的耐性冲破了极限,只见人群哗乱起来,千多名江湖豪客,自两旁酒楼、巷道、店铺中冲闯出来,个个拔出兵器,高声呼喊,向整支队伍冲去。
受到这气势带动,街头街尾也有其他涌来的强人,两面包抄。所有人都像发了疯似的,个个都红了眼,没了理智,杂乱却有志一同地向前冲去。
“楠”里头,情况大乱,许多客人持刀冲了出去,大叹倒楣的伙计,只好尽可能地拦人收钱。
坐在角落的那个醉鬼,漠视着身边的一切,将酒瓮中的馀酿一口饮乾,瞧着外头的厮杀阵仗,冷冷低语。
“去!一群废物!”
跟着,因酒意朦胧的眼眸,在人群中找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他已被人截下,陷入苦战,随时都有生命之忧,却仍拼命地往大轿靠近。
“废物!”
醉鬼低哼着,彷佛要再度醉倒,眼神中却露出一丝犹豫……
两大宗门的联合礼队显是未曾料到有这等场面,竟会面对千多人的联合攻击,队伍给截成好几段,场面大乱,失去控制了。
兰斯洛疼得几欲晕去,刚才局面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