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于她。
华扁鹊见状,忙要抢救,哪知爱菱更快,左手一挥,抢先又痛掴了韩特一记。
“闭嘴!你打赌输我两次,照赌约,你就是听我话的小弟了,我打你有什么不该吗?”
情知局面危急,趁着韩特还没完全清醒,爱菱二话不说,拉人便走。
“哼!好丫头,真是有一套。”华扁鹊摇摇头,同白飞遗体微微致意。
“精彩的应变,作得好啊,我的笨徒弟。呵!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连这点都像吗?”
无视于上方大小落石砸下,老人悠闲地坐着,静候人生的最后过程。
实验场的另一边,应是白飞尸体放置处,骤起异声。已经失去生命的肉体,开始蠕动分解,却也同时将地上沙土、血肉残块并入,逐渐膨胀起来。
虽然静坐,但场中任何变化,全映在老人心里,“唔!可悲,失去了灵魂抑制,不完全魔化的肉体仍渴求着独自生存吗?所谓完美的强健肉体,最后竟是这样悲惨的收场?真是对我们的嘲笑啊!”
这番的低语,似乎引起了肉团的注意,开始朝这边蠕动过来,想吞噬这最近的一个生命体。
老人长叹一声,撤去了抑止自身肉体魔化的内力,转而将内力汇聚掌上,纵然大型石块落砸下来,却没有半颗能近得他周身一丈,全数爆为灰烟。
凝视众人离去的出口方向,老人默默地回想着。
人类因为对自身不满,进而渴望更完美的生命型态,于是朝这目标刻苦锻练,或练武、或追求长生,因为力量的增进,于焉有了天位。
但是,纵然进了天位,却未必有足够的智慧来驾驭。那不是指入天位的关键,天心意识,而是能善用天位力量的智慧。
当一个生命体,突然拥有了本不应属于他的力量,就会出现许多诱惑、渴望,倘若不能驾驭自己的心,便会因此而疯狂,自我毁灭。
白飞是个这条路上的失败者,但自己,乃至于同辈的许多人,难道就不是吗?回想起所谓天位强者的那些人,在那时代中,在往后的这两千年中,仍是为七情六欲的阴暗面所驱策,不断地上演引人发噱的二流闹剧。
(不过……)老人叹息着,(如果是这些年轻人,也许就不会这样吧……)
凭着感应,老人可以清楚地看见,爱菱三人到处躲避落石,朝基地出口的方向赶去。
(对夥伴的情义、见到不公平事物的仁慈、不惜生命来守护事物的勇气、绝不退却的坚持……这群孩子都是走在光明大道上,将来,他们一定不会重蹈老一辈的错误,成为我们的希望!)
平生种种尽数在眼前流过,恩怨情仇,想到深处,老人不禁落下清源。
“老二,我真不该害死你,作哥哥的好后悔……”
是梦?是真?当老人闭上双眼,痛悔前尘,蓦地一缕笛声传入耳里,曲调依稀是那么熟悉,清脆婉转,只是较诸昔日,多添了许多哀凄之意。
这时,实验场内除了他,并无他人,更无人吹笛,纵有也没可能在这山崩地裂的巨响中这般清晰,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喔!喔!你已经有传承了吗?还特地来送我一程……这下我真的没有遗憾了。”
笛声嘎然而止,老人睁开双眼,厉光如剑,已经凝聚功力的右掌,更是变得又粗又壮,随时可以发出。
蠕动肉团已经来到身前七尺,但下半身的肉体也已经复原到膝盖。
“以前曾有个人说过,我的拳没有灵魂,尽管威力强大,却是没办法打倒真正的强敌。
这话困扰了我很久。“老人苍凉地笑起来,笑中,有着自负的无穷傲气,”现在,我却终于明白了,就让我将这最后领悟,用在你这玩意身上吧!“
没有跃起,也不是任何轻功,当内息一运,老人便如轻烟一般,冉冉升上,所遇巨石全给粉碎,而一股足以教天下强者屏息以待的威凌霸气,笼罩全场,蠕动中的肉团彷佛有意识似的,疯狂分裂向四周逃窜。
“雄!霸!天!下!”
爱菱三人夺路外逃,但土石坠落太快,封死前后通道,已经距离门口极近,却偏生困住三人进退不得。
爱菱、华扁鹊力有未逮,韩特伤重便不足力,都不能轰碎巨石而逃,眼见整座基地崩塌,三人即将被活埋,惊醒的韩特情急而呼。
“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候只能相信了。”爱菱叫道:“大家向仙得法歌大神祷告吧。”
韩特奋尽全力,竭力凝聚起金绝护体,来承受等一下的崩塌土石,一面让两名女性躲在身下,一面一口匹呼道:“这次如果得救,什么大便雪特我通通都信!”
“你亲口答应的,这次不能反悔!”
爱菱呼声未完,从基地深处传来一声震天巨响,连带轰得所有建筑崩塌,三人眼前一黑,就此被巨量土石覆盖。
地窟的封印回复,天地元气不再释出,千里之内的天气回复正常,晴空万里,地震也终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