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非但无坚不摧,更是无孔不入,只闻得惨嚎声不住响起,一具具给蚀尽血肉的乾屍纷纷倒地。
三贤者看得眦目欲裂,死伤的众人里,多半是他们的同僚、好友,其中更有师门长辈,虽然功力未至天位,无法实际参与战斗,却都是铁铮铮的大好男儿,在无数战役中奉献良多,现在却给像杀狗一般屠戮殆尽,怎不令他们悲愤难当。
铁木真在铠甲下满意地笑着,如果艾儿西丝在,她会发现,这时的铁木真,浑然不似平时。通红的眼瞳里,只有嗜血的疯狂。大幅提昇的魔气,直冲入脑,让他成了个十足十的魔王。
不到一刻钟,便在举手投足间,已给他杀掉二十多人,而也直至此时,众人才真正明白,“黑色恶魔”的传闻,到底有多可怕,比较起来,刚刚持续近一日的激斗,不过如儿戏一般。
在前半场的战斗里,铁木真不欲多伤人命,又曾发愿禁用天魔劲,始终未有出重手,而艾儿西丝死後,他心情沮丧,战意低落,加上中毒、受伤、被封在先,故而一直处於劣势。但此刻十二重天初成,全身魔气前所未有的高涨,狂飙的杀意,再难遏制,铁木真毫不留手,全力出招,众人错估对手实力,措手不及下,死伤惨重。
西王母、三贤者竭力抢攻,铁木真头也不回,仅是以护身气罩将四人牵制,全副精神享受在残杀的过程上。皇太极、卡达尔的拳掌难以奏效,便连陆游、西王母的神兵也无用武之地,四人打得心底直沈下去。
剩的人越少,铁木真的手法就越凶残,一人给他揪住双手,硬生生扯成两半;而旁边一人则是扯出肚肠,绕在颈上勒毙,一声声凄厉惨叫,变作山上余响,久久不绝。
胤嗣寻思道:“他以天魔劲杀人,却不吸蚀对方内力,这是为何?是了,他功力大进,自然不屑吸蚀这无关紧要的小小内力。”自太上天魔现世,他一直仔细观察,却找不出半丝可乘之机,铁木真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不留半点破绽,更隐隐透出克制旧有天魔功的痕迹,显然太上天魔的境界,完全超乎前头十一重天的境界。
旁边的敖洋亦是冷汗涔涔,脑中搜遍平生所学,就只有一个问题,“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而场中,铁木真的目标仅剩一人,那是一名白鹿洞长老,名医柳江南,实力不俗,是陆游师叔。见到师叔危难当前,陆游惊骇得大叫。
“师叔,小心啊!”
问题是,小心,有用吗?魔王再次移位,出现在柳江南的面前。
“太……太恐怖了……”柳江南颤声道。当医生,本已惯看断肢残臂,但这麽血腥的杀人手法,仍是让柳江南看的呆了,而死亡的阴影,已笼罩至他的身上。
铁木真举掌一砸,威猛掌力,无异於万斤铁柱,将这一代名医,由头至脚,给打成一团稀糊血肉。
“天杀的魔族,还我师叔命来。”陆游悲愤不已,挺剑疾冲,两名兄弟唯恐他有失,奋身合攻。三人的攻势,全撞在气墙上,天魔劲怒涌过来,便连卡达尔也卸之不去,三人如遭电殛,臂上肌肉萎缩冒血,千钧一发之际,联手全力将入体异劲逼出,三贤者一齐吐血飞退。
同时,西王母也不得不撤身後退,虽没闹得像三贤者那麽狼狈,却是鬓发微乱,脸色苍白,握着短剑的双手颤抖个不停。
“哈哈哈……”铁木真冷笑起来,刚要行动,天上星光受到催动,九颗主星再度大放光明,射下星光柱,困锁铁木真。
众人大喜,正想故计重施,大加围攻,哪知铁木真抬头仰望,冷喝一声,“讨厌的天。”手指一指,浓密的魔气,急涌至半空,遮蔽了点点星光,也阻绝了将要降下的大气压力。
现在,一如适才柳江南的感受,每个人都给强烈的恐怖感,紧紧攫住,在他们眼前,铁木真就像个不可能被击倒的魔神,高?高耸立,让人心胆俱寒,提不起奋战的意志。
铁木真举目横视,眼光从众人面上扫过,血一般浓艳的红瞳,令每个人心底七上八下。
如果说刚才的行为是清场,那麽,真正的战斗就要从现在开始了,可是,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这战斗又从何斗起?
众人俱是竭力思索着可用的招数,有某些属於天位高手的禁招,能吸纳自然能源为己用,令己身实力强大百倍,无坚不摧,但发招时耗力之大,往往令发招人也力竭而亡,更何况控驭天地之气稍有差迟,立刻便是爆体身亡的惨剧,是以不到拼命、同归於尽的关头,绝不使用这类大排场招数。
现在,既不用担心伤及无辜,而局面也处於生死一瞬的危险关头,该是把所有顾忌抛开的时刻了。
但是,该由谁打第一阵?
越後面出手的存活机会越高,更有可能看出铁木真破绽所在,这道理人人皆知,又有谁愿意当这冤大头。
“二弟、三弟!”皇太极望向两名拜弟,他与魔族仇怨极深,本身孤家寡人,此次又是报仇而来,决心舍了这条性命,让两名手足有成功的机会。
“大哥!”“大哥!”两声感动的呼唤,而卡达尔的声音却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