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衣冠禽兽斩尽杀绝!”
话音未落,天枢剑碧光反撩,风雷激爆,轰地一声,顿时将他炸碎为万千肉沫,随着那声凄烈的惨叫,一起被狂风卷散,袅袅飞扬。
明月当空,夜空澄碧,冰山雪谷中又恢复了原有的静谧。
“前辈!前辈!”冰洞外的雪地上,楚易一边低声呼唤,一边将真气绵绵不绝地传人萧太真的心脉。
她容颜苍白,一动不动,那原本妖娆曼妙的完美胴体此刻已是鳞伤遍处,体无完肤,经脉、脏腑……也已被尽数震断,但尚有一丝微弱鼻息,似有若无。
萧晚晴眼圈微红,怔怔地凝视着她,泪水盈盈欲滴,对她的刻骨恨意在这一刻全都灰飞湮灭。
想着她先前在自毁之前说的那句话,想着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的诸多关爱……突然明白,这魔女纵有千般不对,万种罪愆,对她的爱却是发自肺腑,真实热切的。
而自己,或许也早已将她视作了母亲,却从不自知。
但是从今往后,在这个世界上,她或许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爱她、关怀她的严师良母了!
想到此处,萧晚晴如被重椎所击,心痛如绞,懊悔、伤心、痛苦……交相翻涌,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萧太真长睫忽地微微一颤,双眼睁开了一条细缝,眼波涣散迷惘。
“师尊!”萧晚晴又惊又喜,忍不住颤声哭道:“师尊,晴儿对不住您……晴儿……晴儿……”激动之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泪如泉涌。
萧太真妙目闪过惊愕、欢喜与凄楚的神色,微微一笑,想要抚摩她的头,却抬不起手来,乾裂的嘴唇翕张了片刻,蚊吟似的说道:“傻孩子,是师尊对你不起。当年李玄陷害你全家,师尊罪责难逃……你来报仇,原也是天经地义……”
萧晚晴闻言更加伤心,摇头哭道:“师尊,您待晴儿一直很好,从没真正强迫晴儿做不愿做的事儿,就像……就像我娘亲一样……”说到最后几字,更是伤心悔恨,哽咽难言。
楚易与晏小仙对望一眼,颇感黯然,咳嗽一声,道:“晴儿,你师尊伤势严重,不宜多说话……”
萧太真摇头微笑道:“楚公子,多谢你为我疗伤。但我经脉俱断,魂魄将散,就算有太上老君的还魂金丹也救我不得啦。大劫未定,群魔并起,公子还是留存些真气对付他们吧……”
她美眸渐转澄澈,声音也突然清晰起来,显是回光返照无疑。
萧晚晴越发难过,哭得抽抽噎噎。
楚易知她所言非虚,叹了口气,道:“前辈,你还有什么想办的事儿吗?只要不违道义,我一定尽力完成。”
萧太真微微一笑,叹道:“楚公子,妾身从前醉心于重振神门,光耀先祖,却忘了今日之神门早已不是太古之神门,其间网罗的,都不再是太古豪杰义士,而尽是些狼子野心的妖魔鬼怪……
“即便是妾身自己,也被权欲所惑,不复从前的赤子之心。什么‘平等、自由、无为而治’难免成了镜花水月。光复神门,也终究不过是刻舟求剑的笑谈罢了。所以终酿成今日大祸。”
顿了顿,秋波瞬也不瞬凝视着他,柔声道:“此次大劫由妾身而起,妾身自知罪孽深重,却已无力挽回。倘若楚公子能答应妾身,收回轩辕六宝,封印四灵二十八宿,平定这场浩劫,妾身感激涕零,甘愿来生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楚易热血澎湃,正容道:“前辈放心,此事关系天下苍生,就算你不提起,我也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萧太真松了口气,嫣然一笑道:“楚公子,那我就先谢过你啦!”
顿了顿,沉吟道:“楚公子,或许你已经知道啦,这百余年来受西唐道佛两门打压,神门各宗在中土受尽了怨气,只能潜往吐蕃、南诏、回鹃、大食、扶桑各国,并在这些番国朝廷宫闱广为渗透,已对西唐形成了包围之势。近年来,西唐边患不断,番夷屡屡悍然入侵,便是因为受了神门各宗的蛊惑怂恿。
“妾身和李玄虽同为神门中人,也想着夺得六宝,铲灭道佛,但毕竟植根中土,不愿西唐横遭战乱。况且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辛辛苦苦地经营起了自己的势力,若真让这些番夷占了中土,对我们可没半点好处。
“因此我们便和神门各宗魁首盟誓,暂罢干戈,团结一致,改用借刀杀人之计,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利用西唐朝廷各派势力与道佛各宗的关系,挑唆朝野纷争,解开四灵封印,搅个天下大乱,让西唐道佛各门疲于奔命,借助那些凶兽妖魔消耗他们实力。
“而后,再利用今年的仙佛大会,唆使西唐道门、佛门自相残杀,等到他们内耗殆尽时,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剪除。我们和神门各宗魁首约定,谁能夺得此次西唐国师之位,便推他为当世神帝,由他做主,按照太古五族制度平分天下,共享轩辕仙经……”
萧太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若再不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必给楚易等人平乱带来诸多危险。于是强行众起涣散微弱的意念,将与魔门各宗的所有计划,以及其中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