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没有……我……”
楚易心中咯蹬一响:“奇怪,他们听见我肚内发出别人声音,竟像是一点也不诧异,难道他们早已知道了些什么?”
丹田内又传出李芝仪哈哈的笑声:“没有?没有什么?是没有瞧见张思道呢,还是没有瞧见其他的师兄弟?嘿嘿,奇怪呀奇怪,张天师没和我们一道回来,你们居然一字儿也不问?他奶奶的,还真是欺师灭祖的不肖徒孙呐。”
楚易霍然大凛,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安了!
昨夜张思道率领七十余名龙虎道士,与唐梦杳一起追拿角蟒魔祖,彻夜未归。今日赵慕真等人见了他们,居然绝口不问张天师消息,反而心急火燎地带着他们赶往玄都观,这未免忒也不合情理!
众人大震,赵慕真脸色惨白,强笑道:“是了,我……我急着将唐仙子带回玄都观,一时……一时……若不是太乙真人提醒,我倒当真忘了……我师尊他……他怎么没和你们一道回来?”
李芝仪咦了一声,截口讶然道:“奇哉怪也!赵真人见过我吗?素未谋面,怎么一听声音,你就认得我是太乙真人?嘿嘿,莫非你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我……你……”
赵慕真语无伦次,汗水涔涔而下,刹那间,目中闪过惊怒、悔惧、害怕、绝望诸多神色,突然凶光毕露,困兽似的厉声吼道:“恶贼,我要杀了你,为天师报仇!”
“咻!”寒光一闪,剑芒如急电怒舞,直取楚易咽喉。
楚易猛吃一惊,只听楚狂歌笑喝道:“找死!”
话音刚起,他身不由己地随手一拍,碧光气旋轰然爆舞。
“叮叮叮!”长剑寸寸断裂迸飞,破壁飞出。
接着格啦啦一阵脆响,赵慕真颈骨、腕骨、踝骨、膝骨……瞬间齐齐粉碎,身子一晃,软绵绵地瘫倒在座位上,七窍流血,双目凸出,惊怖骇怒地瞪着楚易,整张脸都因剧痛而极度扭曲。
另外两个道士骇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齐齐跪伏在楚易脚下,磕头如捣蒜,颤声道:“李真人饶命!楚天帝饶命!”
就在此时,车外号角长吹,鼓声密奏,四面八方响起震天杀声。
楚易心中大凛,循声四望,只见雪尘滚滚,旌旗猎猎,两侧纵横如阡陌的大街小巷中,突然杀出千军万马,如狂潮似的围涌而来。
雪花茫茫飞舞,朱雀门大街两侧那高低连绵的屋宇上,无数道士、僧人高低窜伏,朝他们急速地飞掠包抄,蔚为壮观。
金吾卫队的护驾骑兵已经四散逃逸,只有这辆无人驾驶的马车依旧在长安第一大道上风驰电掣。
唐梦杳惊愕地凝视着两道士,蹙眉道:“两位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道士簌簌发抖,牙关咯咯乱撞,结结巴巴地正要说话,忽听号角破云,一人高声喝道:“速将反贼乱箭射死!”
还不待楚易等人回过神来,嗖嗖之声大作,万千箭矢已经如星河密雨,缤纷怒射而来。
那两匹受惊狂奔的骏马瞬间被攒射得犹如刺猬一般,凄烈悲嘶,蓦然跪倒在地,车厢惯性前冲,猛一翻震,高高掀飞而起。
“笃笃笃笃……”
数百枝长箭贯穿入车厢,擦着楚易的护体真气弹飞而过,顿时将那两道士活活钉在椅子上,杀猪似的痛嚎狂叫。
反贼?楚易惊骇茫然,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欲将他们置于死地,难道竟是将他们误认作了妖魔和反贼?
楚狂歌哈哈笑道:“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寡人受宠若惊呐。雷公电母,返火回风,疾!”
话音刚落,楚易丹田内鼓起一团刺眼的光球,双臂一振,蓦地迸爆开来,幻化为一个巨大的翠绿光轮。
轰地一声巨响,碧光冲天破云,车厢碎为齑粉,和雪花一起漫天乱舞。
两道士惨叫着横空抛飞,周身着火,重重地摔落在数百丈外的雪地中,顷刻间被冲涌而来的军马踏成肉泥。
“啪啪”之声大作,空中攒射而来的万千箭矢被碧光席卷,顿时倒弹抛飞,带着道道幽火碧光反向怒射。
箭矢去势如电,犹如流星乱舞,缤纷耀目,冲在最前的百余名骑兵避之不及,连人带马被贯射得凌空倒飞,火球似的摔入后方人群。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呼不绝,骑兵阵形大乱,纷纷朝后退却。
狂风呼啸,雪花纷飞,楚易衣裳猎猎鼓舞,和唐梦杳一齐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中。
十里长街,大雪茫茫,马嘶、人吼、号角、战鼓……轰然回荡。
四面八方都是禁军,刀枪如林,旌旗似海,大街两侧的屋脊墙楼上,密密麻麻尽是穿梭交错的人影。
刹那之间,楚易等人已经陷入数万精锐禁军,以及近万名各大门派修真的重围之中。
“大胆反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将反贼碎尸万段,为天师报仇!”
混乱嘈杂的汹汹呐喊,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唐梦杳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