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绩纷进散。
她闪电似的穿过空隙:翩然街出绝岭之外。
翩翩穷追不舍,咯咯笑道:“好大——条美人鱼,可不能漏网逃脱了。”
纤指捏诀弹舞,那丝网化为万千霓光气箭,漫天众散离合,交错呼啸。
二女一前一后,沿着苍龙岭脊乘风飞翔,朝玉女峰急速掠去。
人影交错,高低窜伏,霞光碧气纵横飞舞,时而交进出重重绚丽的气浪,煞是缤纷好看。
翩翩与唐梦杳都是道魔新一代的顶尖高手,实力原本相差无几,但她杌:灵诡变,临敌经验远在单纯善良的唐梦杳之—亡,而且偷袭成功,抢尽先机,顿时将唐梦杳迫得毫无还手主力,连春水剑也无暇拔出,更别说熔化六一神泥,打开铜炉了。
李芝仪大急,骂道:“不开窍的傻丫头,笨丫头,再不放我们出来,你可就真要在黄泉路上听老妖怪唱《十八摸》啦。”
楚狂歌哈哈笑道:“妙极妙极,看来唐仙子是铁了心要和寡人结成黄泉鸳鸯啦。牛鼻子,等到了阎王殿,寡人请你喝喜酒便是。”
唐梦杳听得心烦意乱,一咬牙,忖想:“罢了,横竖都是一死,听天由命就是!”一边翩然闪避,一边将右手压在天地洪炉的顶盖,运转真气,竭力熔化六一神泥。
翩翩笑道:“唉,忠言逆耳,唐仙子不听我劝,那。就别怪翩翩啦。”右手一扬,碧光刺目,青铜月牙铲怒射冲出。
“嗷——呜!”
半空突然炸响雷霆似的怒吼,青铜铲幻光四射,陡然变作一条青螭巨龙,扭曲狂舞,龙尾堪堪擦着唐梦杳的右肩扫过。
“啊!”唐梦杳剧痛攻心,右手陡地一—颤,天地洪炉顿时脱手冲出,呼呼旋转。
众人齐声惊呼,二女双双抢去,气浪兜卷,击撞在铜炉上,窜起耀眼的绚光。
铜炉嗡嗡震动,天旋地转,寒风滔滔,从炉壁圆孔冲卷而入。
一时间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楚,楚易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紧张至极。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唐梦杳颤声低吟,似乎已被制住。又听翩翩银钤似的笑道:“多谢仙子成全。”
楚易心中一沉,定睛再看时,铜炉果然已经到了萧妖女冰雪般莹白的手掌里。
翩翩那双纯净清澈的蓝眸正惊喜地凝视着自己,笑靥如花,又是得意又是激动,就像一个好不容易讨得了糖果的孩子。
翩翩眨了眨眼,嫣然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楚公子、太乙帝尊、李真人,我们又见面啦。”封住唐梦杳的经脉,提着她,朝玉女峰顶飞掠而去。
李芝仪失望至极,骂道:“他奶奶的,虞老太婆教出来的傻丫头、笨丫头、没用丫头,连个小妖女也打不过,气死我啦!”
唐梦杳动弹不得,被他这般呵斥,眼圈一红,想要强忍住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她虽是茅山新任掌门,却毕竟只是个纯真无邪的少女,素来深得虞夫人呵护疼爱,犹如空谷幽兰,深海明珠,何曾受过什么挫折?
—夜之间她接连遭受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凌辱,又被这道门中极有威望的散仙前辈如此呵责,甚至连自己最敬重的师父也连带挨了骂,心中之伤心难过、羞惭愧疚可以想见。
楚易大感不平,忍不住低头怒道:“李真人,她已经尽力而为了。你身为长辈,怎能这么苛刻?”
李芝仪呆了一呆,在他丹田内奇道:“他奶奶的、臭小子,我教训道门晚辈,关你什么事?”
楚狂歌哈哈笑道:“那还用说吗?说在伊身,疼在他心。这小子刚和他的狐狸精妹妹分手不到——个时辰,居然又喜欢上了这位仙子姐姐。嘿嘿,喜新不厌旧,怜香又惜玉,很有寡人的风范。很好很好。”
楚易脸上一红,大感狼狈。但听他称晏小仙为狐狸精,不由愤然道:“阁下说我也就罢了,但仙妹聪慧善良,何时得罪过你?何必出口伤人……”
突然“啊”地一声,想起天仙妖女知道晏小仙下落,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而朝铜炉外的翩翩叫道:“妖女,我仙妹呢?你将她抓到哪儿去了?”
翩翩咯咯——笑,也不理会,轻飘飘地落在一株巨大的无鳞松树上。
松树从绝壁横斜逸出,积了厚厚的白雪,树根盘叫,深入石壁。在莹亮的月光里,截然天半,显得格外苍劲雄奇。
翩翩穿过松枝,绿袖轻轻一拂,大风呼卷,松枝摇曳,雪沫蒙蒙进散。
交错的树根之间影影绰绰,隐约可以瞧见—个幽深洞穴。
李芝仪“咦”了一声,大感惊诧,自己在玉女峰上修行了一百几十年,从没注意到这株舍身树下竟还有这么一个隐秘山洞。
只见两个人影一闪,从那洞穴里钻了出来,朝翩翩恭行一礼,轻声道:“掌门嗣主。”
翠裳碧带,姿容秀丽,都是天仙门妖女。
翩翩点了点头,飘然抄掠,将唐梦杳交与二女,一齐步入洞穴。
楚易一凛:“这妖女不将我们带往莲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