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动,轻声道:“林某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不过清扫院子与马厩,是值守本分,又哪里是故意与两位师兄作对呢?且此处就你我几人,不若彼此和睦相处,日子也过得舒心。二位师兄,以为然否?”
“新来的,就要对师兄言听计从,不然此处还有何规矩可言呢?老胡,我攻下盘。”文伦见林一似是讨饶,便趁机抬腿踢向他的膝盖。
沈丁性子直,架不过胡万与文伦能言会道,加上此处少有人来,便习惯了听从两位师兄的吩咐,凡事都跟在二人后面,以二人马首是瞻。
他很少有自己的主张,今日却被林一两句话挑拨起了性子。
不过沈丁粗壮有力,胡万二人不敢用强,只好事后用言语去抚慰对方,应无大碍。
这么些年过去了,沈丁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不过这才来的师弟,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油盐不进,只要稍加拳脚威吓,以后还不是同样的服帖。
这二人虽是杂事堂养马的,可拳脚功夫也是练过。天龙派还真没有不会武功的人,只是武功也有高低云泥之别,难以尽述。
胡万猛力一掌没有奏效,心下疑惑之时,他见文伦与自己心有灵犀,便伸出双手抓向林一双肩。
林一不想动手。他不想才来到天龙派第一天,就与人引起争执。可这二人对自己的好言相劝置之不理,反而要动手教训自己。如此的肆无忌惮,根本不把门规放在眼中,也未将他这个新来的师弟放在眼里。
见对方双手抓来,脚尖踢来。林一也不作色,双肩一晃,错开胡万的双手。
他左脚轻抬,踢向文伦的脚掌。右臂前伸,一把掐住胡万的脖子。
文伦本想一脚踢倒林一,没想脚掌犹若雷击,整条腿骨都咯吱作响。他疼痛难忍,“哎呀”一声往后倒去。
文伦的屁股尚未落地,胡万已被林一掐住脖子带起,向后腾空倒下,正砸在他的身上。
二人叠在一起惨呼不止,却被林一单臂按住动弹不得。
胡万被林一掐得直翻白眼,吐着舌头,喉咙呜呜发不出声来。他头脑蒙蒙一片,闹不明白。本来就要抓住对方,然后双臂叫力就可将其摔倒,怎么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卡住脖子了呢?
胡万忽地感觉脖颈一松,能喘气了,他忙一骨碌翻向一边。身下的文伦‘哼唧’个不停。看来这一下砸得不轻呢!
文伦的一条腿没了知觉,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又被胡万砸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突感到身上一轻,魂魄幽幽回转,他只感到身下湿漉漉一片。
只是一晃眼的工夫,林一出手如电,又是不着痕迹的收手站立一旁。他嘴角翘起,带着笑意盯着地上的二人。
沈丁闻声,忙跑了过来。见状,他瞪着眼珠子,一霎不霎盯着林一。
这地上二人明显就是被人打倒的,为何林一立着跟没事人似的?可这眨眼工夫就将二人整治的如此悲惨,可能吗?
“沈师兄,不干我事啊!”林一对沈丁耸耸肩。
沈丁转向地上凄惨的二人,忙摆手说道:“也不干我事。”
“呵呵,那就是他们自己不小心了!咦——?文师兄,你裤子洗过没晾晒就穿了?”林一满脸的无辜状,他忽地伸出手来指着文伦的裤裆,故作好奇的问道。
文伦略略缓了口气,闻声,忙用手捂住裤裆,面皮燥得冒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林……林师弟,都是师兄的错,还望师弟大人大量啊!以后咱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林一不在意的摇摇头,说道:“文师兄此言差矣!小弟怎么能如此不懂规矩呢!胡师兄,胡师兄?你说是吧?”
胡万感觉脖子都要断了,还没醒过神来。听林一语气随和的唤胡师兄,犹如隔世般,他还没反应过来。
被连唤了两声,胡万才不由点头,面色茫然的应了一声。感觉不对,他忙看向林一,却见其眸中一闪,顿觉得后心一凉,全身如坠冰窖。随即,又如重山压顶,身负万钧,手脚也动弹不得,心头怦怦急响欲碎。
胡万面色苍白,未及出声讨饶,已不能承受的身心重负。转瞬间,那让人心悸的一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惊骇不定之下,胡万的脑门上汗如珠下。他语无伦次的连连说道:“听林师弟的,以后凡事都听师弟的。”
林一摇头叹道:“两位师兄神智不清啊,还是多多歇息为好!”说着,他对满面惊诧的沈丁,轻声示意道:“我去外边看看,这里有劳沈师兄了!”
拱拱手,林一转身向外走去。
……
这个林师弟为何离去了?
沈丁有点摸不着头绪,去搀扶文伦起来。他鼻子抽动着,嘴上不停嘀咕着:“什么味儿?马尿我熟悉的,文师兄莫不是尿裤子了吧?”
“嘘——求求你小声点儿!”文伦小眼睛四下张望。
四周只有马儿,还有胡万愣怔着坐在地上。
沈丁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此处没别人的,不就是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