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越是个官迷么?
不是说好了王越为了能够在朝堂上谋个一官半职甚至愿意倾家荡产么?
他王允又不是吝惜封赏的西楚霸王,不论是乡侯的爵位还是一个名号将军甚至九卿的职位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王越乖乖入瓮,说不得王允还会来上一番解衣推食的戏。
结果是。这脸打得,啪啪啪的真响啊。
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王允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一来斯人已去,王允就算是想要发火也抓不到正主,二来则是为了自己个人的面子。毕竟怎么说王越也算是帮了王允不少忙。仅仅是功成身退就要被淋一盆脏水?那么大汉朝那么多的隐士,那些用隐退的方式养望的名士们岂不是要集体中枪,那王允要得罪的可就不是区区一个没啥背景的王越,而是整个门阀。
王允就算是自信心和权力欲膨胀到顶点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重新彻夜不眠,寻找着新的应对方案。
可是当王允重新审视如今长安周边的各方势力的时候。他却愕然发现,自己之前因为王越的存在而忽视的一方势力,已经逐步在长安附近开始占据起主导地位来。
王允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计算。
可是当他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后,却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卢植,卢子干。
不但本身拥有一支从朔州带来的兵,还拥有一套从朔州带来的经验丰富的军政班子。同时因为他在离石担任县长,朔州担任州牧的经历,其对那些出身并州的北军将军的影响力并不亚于王允,甚至通过吕布和张辽的关系,或许他的综合影响力要远远超过王允。
这样一算,三辅地区超过七成的部队都已经落入其手,而且这还仅仅只是数量上的统计。若是换算成战斗力,只怕这一比例妥妥上升到九成的比例。
至于那两支位于金城和弘农的原西凉军派系部队,卢植同样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尤其是弘农的段煨,如果卢植与李书实一个在朝堂,一个在并州同时发力,段煨也只有束手这一条路可以选择。更别说卢植个人的军事能力也绝对甩了王允好几条街的程度。
另外汉阳的傅燮也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此人虽然明面上是前太尉刘宽的学生,可是其拜师的时候刘宽年岁已大,故此将傅燮引荐给了当时便已经在儒林之中颇有声名的名儒.马融的弟子,名儒.郑玄的师弟卢植门下学习了一段时间。
甚至有传言称傅燮与卢植的弟子公孙瓒相交莫逆,故此才有了傅燮字南容而公孙瓒字伯圭,取的便是孔子的弟子“南容三复白圭”的典故。
傅燮固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可是若是卢植出面让其举兵支持朝廷抵抗西凉军余孽,王允相信傅燮绝对不会有二话,而那些出自汉阳郡的世家豪强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亲近卢植。
如此一来,卢植通过傅燮和李书实这两翼,或许还可以加上公孙瓒和刘备,形成了纵贯北方的势力网,他王允虽说在士林中的关系网同样不弱,可偏偏这些势力手上却缺乏在乱世中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军队。
“莫非我王子师忙前忙后忍辱负重才将那董贼推翻,你卢子干便要在后摘桃子么!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相交多年却没发现你卢子干是一个如此卑鄙小人!”
明明一年前还是可以坐而论道的友人,明明半年前还是可以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明明三个月前还是可以共同歃血为盟的死党,可是名为信任的桥梁却因为小小的一个消息便彻底崩塌,该说这种悲哀的结局是必然的结果么?
因为,可以跨跃龙门从而达到那个最巅峰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呢。
王允,是个忠诚于大汉的男人,所以他更希望大汉的复兴是借由自己的双手来完成啊!
那么,作为王允眼中的卑鄙小人的卢植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呢?
“文先,相信你也收到君郎寄来的书信吧。”
“是啊,什么‘陛下年幼,需要才德兼备之宗室辅佐’,什么‘非老成持重之宗室方可平天下之乱’,真真是一派胡言!听那些从益州来的商人说,这刘君郎重千余的舆车,冠冕、伞盖无不与陛下相同,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哎,四方纷乱,让世人滋生不臣之心啊。这不,荆州的刘景升不也多有逾制之举,我这里还有他与刘君郎互相指责对方有不臣之心的奏章,你看看,都成何体统!”
“或许我们应该加快脚步,先安抚三辅,随后平定西凉余孽,然后挥兵讨伐那些大逆不道的家伙。否则只怕三五年后,天下便没有人会记得大汉帝王的威严了吧。”
“文先所言不错,是到了应该行动的时候了。”
潘森:明天是父亲节哦~不要忘了给自己的父亲送上自己衷心的祝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