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摇了摇头说:“庭栋不可妄自菲薄,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气度,不畏强权、见义勇为,实属难得,很对我老人家的脾气。说实话,我老人家也不是食古不化,我知道你们找我的意图,只是我确实老了,已经七十一岁,再次执鞭授徒有些力不从心了。“另外,我也有些伤心了,现在的孩子功利心越来越强,他们找我有时候不是为了学画,而是要顶我这个虚名,唐尧活了七十多年,多少有些名气,有些不大长进的学生企图借我弟子这块招牌出去招摇撞骗。“再有,为了抵制那些不学无术之徒,我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权贵,所以,后来干脆谁找我也不收了。不过,今天我和庭栋真的很投缘,他的那种藐视权贵的格和我年轻时候如出一辙,而且我看这个女孩子神端庄,也不是浮华之辈,我就破格答应你,抽时间过来我可以帮这个孩子指点指点,至于师徒名分就算了。“如果是为学习而来,要不要名分也无所谓,如果是为名分而来,老朽恰恰又不想给,所以,你们考虑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如何?”也是福至心灵,听完唐老的话,没等庭栋有所表示,媤梦当即站起身来面向唐老,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开口说:“唐老,你既然答应教授媤梦,哪怕是一天,也是媤梦的授业恩师,媤梦终生不敢忘却师恩。“不过老师既有明训,未经老师许可,媤梦绝不敢对外以弟子身份自居,请老师明鉴。”唐尧一愣,没等他有所表示,庭栋先站了起来,也是对着老先生一躬,说:“庭栋愿用人格担保媤梦谨守诺言。”常建也站起来一躬到底:“老师,常建也愿担保。”唐老笑了:“你们啊,多此一举,媤梦如果是守信之人,何用你们担保?若媤梦是无信之人,你们担保又有何用?哈哈哈!”唐老爽朗的大笑几声,又接着说“我观媤梦这孩子,神正眸清,是个守信之人,就依你,我们对内师徒相称,对外暂不公开,如何?”媤梦赶紧再鞠一躬,说:“多谢师傅成全!”庭栋见此景,忽然想起一事,对媤梦说:“你应该向恩师表明身份了。”媤梦怔了一下。庭栋说:“媤梦,平日里隐瞒身份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向师父表明身份又是为了什么,你仔细想想?”媤梦歪头想了一下说:“我懂了,我隐瞒身份是讨厌那些人围着我转,现在向师父表明身份,是出于对师父的尊重,可是师父本身就淡泊名利的人,从来不会阿附权贵,我怕、怕……”庭栋摇了摇头说:“别怕,媤梦,即使为此师父真的不要你了,你也必须说,你明白吗?”媤梦挺起身来,神坚定的说,对:“要尊重师父,首先就不能骗他老人家,要说实话。师父,媤梦得先告诉您我的身世,希望您不能不要我。”唐老微微一笑,说:“师父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师父,既然师父答应了你,不管你是皇家公主,还是乞丐的女儿,都是我的徒弟,而且师父答应你,只要师父认可你是为学画而来,我就对外宣布,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媤梦点头说:“谢谢老师,这些年来,媤梦因为特殊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公开自己的家人,也一直比较苦恼,只有庭栋和几个好朋友能够真诚相处,那还是因为上次出事,才结交了这些兄弟姐妹,不然我也就不会从大连跑到江城来了。“老师,你知道杨红安吗?”唐尧一愣,喃喃的念叨着:“杨红安?你说的是那位传奇将军杨红安?”媤梦点点头。唐尧笑了:“全国估计也找不出几个人不知道他的,你老师并不是完全埋头书斋不问世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杨将军呢?他可是为数不得的值得尊敬的人之一。“在国家和民族危亡之际,他依然不顾有些人的反对,率队杀向疆场。当个别领导人陷入盲目自大浮夸和想象中的时候,又能为民请命,敢说实话。铮铮铁骨天日可表。“那是我辈的楷模啊。不瞒你们,我曾经以他为人物主题做了一幅画作,也是唯一的人物画作,不过,因为没见过本人,也只能力求神似!呵呵。”唐尧一时激动,忘了媤梦问话的意图,此刻才想起来,看着媤梦说:“孩子,你怎么忽然提起了杨将军?等等,杨红安、杨媤梦?莫非你和杨将军有什么关联?”媤梦有些紧张的点点头,说:“是的,老师,我是他老人家的孙女,我父亲杨恩伟是他老人家的长子,目前也在军中任职。还请老师替我保密。”“你真的是杨将军的后人?”唐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媤梦。常建适时地接过了话头:“是的,老师,她确实是杨将军的孙女,春天的时候,她瞒着家人私自来江城看望时任警备师参谋长的叔叔杨恩平,不幸在火车上被管大军用药物弄昏劫持,幸好被庭栋所救。“媤梦因从小身体比较弱,和同伴接触较少,所以和庭栋和他的朋友们的几天接触,让他们之间结下了深厚的谊,所以媤梦才和父母及祖父商量到江城就读,这才和庭栋的一位女同学住在了一起。“因为她从小酷爱绘画,庭栋发誓要给她找到江城市最好的老师,所以才想尽办法希望得到您的指点。”唐尧叹了口气,摆摆手说:“坐,孩子们都坐。老朽我今天高兴啊,老板,给我烫壶酒,弄一碟花生米,拍个黄瓜,我要喝两口,缘分,缘分啊!能给杨将军的后人指点画艺是我老头子的荣幸。“孩子们,老朽并不清高,也不自傲,更不会沽名钓誉,我只是率而为,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我和老伴出身寒微,过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