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岩歸家等了幾天,仍舊沒有一點回音。原來,儘管有淩雨多次在鄭珺面前替肖岩說情,可劉傑強烈反對增加文職人員,又打探到肖岩是因為打架的事情被學校開除的,鄭珺心生厭惡,連心底對文軒的嫌棄也一併翻起,便對女兒的提議不予理會。
轉眼春節就到了。因沒有及時買到車票,這個年,兩人是獅城過的。段文軒第一次體會到了在異鄉過年的滋味。不過,這個年他過得並不孤獨寂寞。尹夢婷時時過來陪他,還多次邀他去家裏吃飯,淩雨更是電話不斷,纏著不放。文軒言語間稍有懈怠和不滿,便遭來一頓口罵,這還不算,上班時,還要跑到編輯部去捏他的耳朵。梅芬芳也隔三岔五半夜來電,還情書不斷。遭到這幾個女孩子的肆意滋擾,段文軒頭都炸了,但也無可奈何。
與他同處一室的肖岩也被擾得夜不能寐。加之這期間,找工作又接連碰壁受挫,遂心灰意冷,消極低沉,連張小宇的電話他也常常不接,偶爾約出來見見面,那也是走走過場,很快就急著走人,氣得她流淚發狂,主動約他見面的次數少了,兩人的感情也就慢慢地淡了。這更讓肖岩自暴自棄,為尋求麻醉刺激,竟染上了酗酒的陋習,頻頻出入於酒吧娛樂場所,每天回來的很晚,還經常徹夜不歸,文軒為此擔心不少,就差給他家人打電話了。
一天傍晚,肖岩拖著沉重的步子在街上走著。下午剛剛去應聘了一家文化傳媒公司,連續打了幾天的電話,上過幾次門,對方看起來也很想要他。不料,下午去應聘時,突然來了一夥員警,二話不說,便把負責人押走了。原來那家公司涉及欺詐,責令關停。
見即將到手的工作又化為泡影,肖岩心情無比沮喪,灰暗、昏沉、壓抑,窒息得他如刀割般的痛。臨去時,還大贊春光爛漫,百花爭妍,眨眼間,愁雲慘澹,朵朵盛開的路花轉而變成了一張張嘲笑他的臉,令他羞愧不已,漫無目的地在繁華的大街上閒逛。
經過一家酒吧門前時,肖岩在停住了腳步,猶豫了下,還是抬腳進去了。這家酒吧主要吸引情侶客人為主,室內裝修很有情調和曖昧,裏面的人們在瘋狂跳舞,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隨著狂野的音樂不停的變換。
肖岩在吧台前要了杯雞尾酒,冷眼看著舞池內瘋狂的男女。
臺上穿著剛好掩飾住羞澀部位的熱舞女郎**扭動著,繃緊的胯部誇張的搖擺,那飽滿的胸部和幾乎貼著後背的翹臀裏面的進口假貨也快要從肉體摔出。受此影響,整個吧廳的氣氛異常沸騰起來了。台下的男女也肆無忌憚的喊叫著,配合著狂放的節奏,身體毫不顧忌的摩擦著,共同釋放著平日的壓抑,在肉體相互接觸的一刹那,彼此的眼神發出會意的浪笑。白天裏的淑女紳士風範,此時此刻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肖岩這段時間已多次出入這種場所,越來越享受那種吵鬧而放鬆的感覺,可以忘卻生活中的鬱悶和不快。他一邊品著酒,一邊隨著節奏上下左右地扭擺手腳身軀。
“帥哥,介意請我喝一杯酒嗎?”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女人的聲音。
肖岩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郎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身材曼長,一身金色的短裙包裹著豐滿的身軀,飽滿的額頭,精緻而白淨的瓜子臉,臉上薄施粉黛,迷離的眼神,放縱的渴望,在女郎熱辣辣的誘惑下,展露無疑。他微微一笑,不想在這種地方多生事非,也並不介意請人喝一杯酒,便點頭答應了。
“一杯血色瑪麗。”那女人見肖岩答應了,便毫不客氣的對調酒師說道。
“先生看起來好年輕喲,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那女人舉著雞尾酒杯朝他嫣然笑道。微挺的鼻子下柔嫩的紅唇不時的吸吮著玻璃杯口。
“嗯。”肖岩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想:“喝就喝唄,問這麼多幹嘛?”
那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神色的不耐煩,心中有些暗暗生氣,忖思道:“他為何對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免疫?莫非他美女見多了提不起興趣,還是他根本就是個不喜歡女人的同性戀,聽說現在很多帥哥都有這種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