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重要,他手里拿着厨房里才送来的点心,“是要喝茶还是要吃甜的?”
“我想吃**汁馄饨。”
小哥立即就吩咐人去做。
我握着他的手,等房间里人都走完了,才看他,“他们两人只得剩一下,剩下的是谁?”
心里隐隐有答案,也知道那个人是最好的,但对於另外一个又很是挂念。
小哥叹气,“等会儿你把馄饨吃下去,我就告诉你。”
“唔。”小哥这样的反应,是证实我的猜想了吧?心在下沈,也知道我是无能为力的。
“你似乎说过,他之前向你求欢,到後来就不提这事了?”他揉我的脸,“他自己,那时也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一般人,不是会想着,若不能回来了,好歹留个後什麽的吗?”
“你想给他留後?”小哥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声音带着笑,“之前还遮遮掩掩不情不愿的,现在想得倒开,嗯?”
“我,我是说常人肯定会那样想吧?”
“他既然不能负责到底,何必让你为难?想通了这理,也知道他年纪虽小,却很有担当。只是这时局由不得他。”
心沈到底了,若说之前还有侥幸之心的话,现在则是一点念想也没有了,“照唐他,之前说过不想要这个位子的,他身份摆在那里,何必要去争抢?”
“有些事,不说想不想,而是不得不做,”小哥亲我的脸颊,“陛下一开始选的就是皇长孙长安,他十六岁开府,十七任京戍卫统领,十八入朝堂议事,十九为福建路转运使,这是文武双全;怀太子薨,他去皇陵守孝三年,这叫才德兼备,更何况相较之前的几位陛下来,他年轻,年轻外可开疆辟土万邦来朝,内可革新治世,不管哪处都是上上选。”
“可是,他不是还有叔叔麽?”
“长子为尊。”
“如果我们能看得清楚,照唐怎麽会看不清楚?”我犹不甘心。
他拍拍我,“是啊。”
这根本不算回答。
最後端上来的**汁馄饨应该是很香的,可我闻不到味道,甚至看到汤里漂着的油花就想吐。
“端下去。”
小哥最後还是拿了之前泡的酸梅汤喂我喝,勉强地喝了半小碗,就不想再吃了。
“你这样,还是留在山上继续养着好。”他拉了薄被盖到我身上。
我摇头,“我要回京。”
“陆玖,你回京也是无济於事。”
“我想去看他,去求长安,他肯定会让我见的……不然现在就回京?”
“你先睡,再早要也等明天,马车粮食,总是要准备的。”
“小哥……”
☆、(7鲜币)245
时隔二十五天,重新回京,进了城门,才知道为什麽大哥信来得早,说是大局已定,却还要我们过几天再回来。
外城墙有些部分被损坏得颇为惨重,护城河下堆积着许多尸体,看服饰,大部分是禁军,也有百姓。天气很热,也不知是多久前的尸体,距城门还有些路的时候就能闻到臭味。
“别再看了。”小哥从怀里掏出个小瓮瓶,放在我鼻子下边晃了晃,让刚刚看到尸体的恶心压了下去。
“为什麽会有百姓外头?”
“大概是北燕驱逐他们来的吧,攻城嘛,用上百姓,军士肯定会心软,他们便能有可趁之机。”他拉下帘子,“这些尸体,应该会烧掉,或者埋掉的;内城应该会好些。”
内城岂止是好些,除了城门那里搭了些帐篷,聚集了许多人,简直像没有战事一样。在外头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没有抬头看,入了城,发现众人都穿着丧服,屋檐廊下,都挂着白布。
看架势,应该是国丧,可到底是谁“丧”了,在山上的时候却没有收到信。我赶紧把自己头上戴的珠花首饰拿下来,今天下山时小哥还说我脸色太差,要我穿了件鹅黄的裙子,现在看来,是根本不能被人看到了。我不敢再向外看,将马车帘子放下来。
城门进出的管制比往常严格许多,外城门就需要小哥出面了,内城门的进入,居然还需要在里面的人出来接才行。我禁不住偷偷向外,大哥是骑着马来的,也穿了丧服,却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他向车窗处扫过来一眼,才转过去对城门守卫说话。
小哥在那之後就转回到马车里,抬头理我的头发。
回到家里,大哥才拉开马车门,向我伸出双手,我看了眼小哥,才扑到他怀里去。他将我抱下车,“怎麽现在就来了,山上住得不舒服?”
“她担心你们,”小哥也踩着脚踏下车,“娘亲说还想在山上住几天,我把从这里带去的几个人留在那里了。”
“有什麽好担心的,若不是知道会平安无事,我怎麽会留在这里?”
“我,我就是担心,”他放我下来之後,我拉着他的袖子,“照唐……怎麽样了?”
“被禁在宫中罢了,失德及其他罪行,则交於宗正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