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木头猴子关节处是能动的,而且脑袋碰一下,还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再看这猴子的表情,没一只是重复的,那个工匠很有意思啊。”
“你就那麽喜欢这东西?”
“我留一个给自己,其余的统统送人。”
“你不是很喜欢吗?”
“一人一个才好,他们经常从东京送东西给我,那个,江湖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些东西给他们。”
“他们?就是冬天的时候让人给你带了一堆皮衣的人?”
“是啊,别小看那些皮衣,可都是他们亲手猎到的猎物上剥下来的,不过今年我一定要说,皮衣不适合江南。”去年冬天收到好几件皮制品,熊皮衣服,鹿皮靴子,狐皮围巾,兔皮护腕,可是江宁府冬天有些湿气,毛绒绒的表皮总会沾上水气,搞得我很狼狈。
“亲手猎的?”
这语气有些熟悉,“不过不适合这里,拿了也没有用,你的那点骑射本事还不适合去打猎啦,想当年,连我打猎的时候都摔下马过……”
“是啊,我的功夫是不怎麽好,不过好歹也过得去,是吧?”
他这麽说也没有错,我看到他脸上带着yīnyīn的笑,“怎麽了?”
“既然我能学得会练箭,你也应该学得会刺绣才是,不然怎麽像个女孩?”
“……”
“我也不要求你能绣得多好,但至少,也要过得去,是吧?”
哪里来的那麽多是吧?谁说他练了箭我就要练刺绣的?
“你之前不是欠我几个承诺麽,这里算一个。”
“……”
这个大坏蛋一年之内害我欠了五六个承诺,都是他骗去的,“你把那些承诺一笔勾销,我才答应你。”
“勾销就勾销,反正过了年,你又会欠着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欠他承诺的时候,多半是去买些必须要脸面才能买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大部分都送了人,我要把这些都算到照唐他们头上去。
韩楚,此信附带木猴子一个,香囊一只,也是鸳鸯戏水,把我离京之前送你的那个换下来吧。照唐已经在信中笑我无数次,今年我要一雪前耻。把香囊系到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我这一年的时间可没有白花,余杭绣娘绣的双面鸳鸯戏水,只要晃一晃那块缎子,那一对鸳鸯就好像真的在动一样。也许再过一年,我也能练到那样,到时候再给你新的。对了,我的轻功现在练得不错,没有梯子也能翻墙,我每天都有趴在天下坊墙头偷师,虽然总是被芦羽扬笑,但是我才不去那个嫌我胖的红姨那拜师呢。
……
“陆玖,红姨说你看了这麽多天,如果还不能将最粗浅的剑舞跳出来的话,她就让人在墙头栽满露兜树。”
“这麽毒?”
露兜树虽然漂亮,但长着不易被发现的刺,就算是长毛的猫都很容易被划伤的。
“所以今天一起去天下坊,你要换衣服吗,去跳给她看。”
“我才不去,她肯定会说我胖,嫌我粗壮。”
“红姨平时也不屑看人跳舞,你快去。”
练了两年的射箭,羽扬的力气已经能够拉动我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怎麽就让他练了拉弓呢?
还是天下坊,还是漂亮的红姨,我可不像两年前见她的时候那麽害怕,剑我是熟悉的,剑舞也看了许久,不过那个舞哪里粗浅啦?
也不知道羽扬在她耳边说了些什麽,红姨淡淡开口,“就在这里跳吧。”
她指的是我站的这段长廊,长廊後面是一池残菏,跳就跳吧,反正我没学过,不丢人。拔剑挽了朵剑花,剑尖指地,“请指教。”
我按着自己印象中看到的剑舞开始跳,舞完之後,我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了。刚刚的剑舞得有剑风,和看到的那种蕴刚於柔的舞一点也不像。只能收了剑,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吩咐下去,墙头种露兜树,一处空的也不留。”
“……”真毒。
“你看了半月有余,就舞成这模样?这是剑舞,不是舞剑,说出去也丢我的脸,明日你就来这里好好学剑舞。”
“唔?”
“笨蛋,就是让你明天过来学。”
“哦,好。”
回去的路上,羽扬问我,“你不高兴?”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最後搞得剑不像剑,舞不像舞,也难怪红姨嫌我丢人。”
“她是觉得你算是可造之材才收你入门的。”
“不是你暗中使了钱的缘故?”
“若是能暗中使钱,早两年就能让你拜入天下坊了。”
“好吧,我被安慰到了。”
作家的话:
图片就是露兜树。其实我想用仙人掌,但是仙人掌长在这里好诡异,还是用这种南方常见的叶子上长倒刺的植物好了.
☆、(10鲜币)62 xiōng前小包子
冬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