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穿破夜空,更为这漆黑的夜晚增添丝丝寒冷。
“啊,啊,真的好痛。”蒋悦凝知道要节省力气,但是全身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仿佛
处於水深火热之中,
进退两难,孩子的头似乎卡在肚子里一直不肯出来。
“你家夫人怀孕以来心情一直抑郁,这也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导致早产,你家夫人体质也较虚弱,胎儿现在已经发育成熟,他要早点出来我没有办法,即使等到半月之後,也很难保证你家夫人能撑过去啊。”大夫又被一阵尖叫吓到,人老了禁不起吓啊,真是作孽啊。
秋桂听言眼泪就下来了,万一小姐真的遭遇什麽不测,她要怎麽向姑爷交代啊?
“哎呀,小姑娘,你别哭啊,我刚刚说的可是最坏的打算,你家夫人虽然心情一直低落,
像其他孕妇要是这样八成胎儿早就没了,你家小少爷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
夫人能撑
到现在把孩子生下来一定会没事的。”大夫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在面前哭得比产妇还响亮的秋桂。
别院里灯火通明,仆人一波一波的换水,烧水,丫鬟也进进出出,
就是不见稳婆带什麽
口信出来,如果不是自己进去也帮不了什麽也许还会坏事,秋桂早就冲进去安慰小姐了。
“怎麽回事?”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慕司啸见到院落里人影浮动,全往凝儿的房间涌,心里的不安扩大。
“姑爷,你可回来了,小姐她突然开始阵痛,要准备生了。”慕司啸的脸刷白,不是还
有半个月,怎麽会提前了?如果自己没有赶回来,
是不是就错过了?
“现在情况怎麽样?”慕司啸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回来,凝儿一个人怎麽生产,怎麽度
过这艰难的时候。
“稳婆说母体的产道太小了,胎儿的头一直出不来,情况不容乐观,
要是再出不来孩子
跟母亲都会死的。”秋桂转述刚刚稳婆出来说的话,哭已经没有用了,小姐,你一定要挺住
啊。
怎麽会这样?为什麽一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慕司啸不顾男人不能进房的规矩一定要进去,屋内已经很温暖了,但是他还是感到全身发冷。
凝儿嘴唇已被咬破,鲜红的血顺著嘴角流到雪白的床单上,
不光是床头滴满了血,下腹
流出来的血让人惊悚,大量的血顺著床沿开始流到地板上。
“夫人,
用尽啊,孩子的头再不出来就没气了。”稳婆的话一遍一遍的传入蒋悦凝的耳
中,她不知道已经痛了多久,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感觉再用劲自己就会死了一样。
“凝儿,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我是舅舅啊。”冰冷的掌心被熟悉的的热度包住,蒋悦
凝看见慕司啸正握著自己的手,是要回光返照了吗?他的手心都是汗,赶回来一定很累吧、
强烈的阵痛让蒋悦凝无法开口讲太多的话,心里的任何想法都会被痛意所取代。
“保孩子”慕司啸听到凝儿的话还没明白什麽意思,凝儿已经闭上了眼,用最後的力气,把孩子推出来。
保住孩子是她最大的愿望,如果自己走了,还有孩子能证明自己曾经存在。“夫人,加油啊,头出来了。”
听著稳婆最後一句话,知道孩子终於出来了,
蒋悦凝昏了过去,她听不到也看不到慕司
啸心惊的神情,也看不到他为他慌乱的模样。
“她怎麽样?”凝儿已经睡了好久了,为什麽还不醒来。慕司啸已经无心理事,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回过慕府,一直呆在别院。
墨阳桓把完脉沈思了一下,
起身走了出去,
慕司啸紧随其後,独留墨婉晴在屋内看著失
踪多年的表姐。
当年墨婉晴以为一直没有表姐的消息是因为她与舅母一起死了,原来表姐被慕公子收留
了,虽然表姐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很短,她对自己的好她一直记得。
摸摸表姐不够温热的手,幸好躺在这里的不是冰冷的尸体,她虽然医术不如爹爹高明,但是多少也会把脉。
“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母体太虚弱了,没有恢复清醒的力气,即使一直在进食,
但吃进
去的药和食物吸收效果很差,只能说什麽时候清醒要看她的造化了。”蒋悦凝的小命虽然是保住了,情况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慕司啸闻之,
手指关节都因为紧紧握拳而发出叩叩的响声。墨阳桓精湛的医术与御医不
相上下,他都这麽说,自己又能奈何?
“爹,表姐是慕大哥的妻妾吗?”从房里出来的墨婉晴看到慕司啸为表姐心痛的神情,走到墨阳桓的身边小小声的询问,她并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