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老子呢?更何况他愿意放话不追究明绣的事情,他已经很是欢喜了,大方原谅一次皇帝陛下的失态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过皇上怒了,旁边黄怀已经吓得都快魂不附体了,他也不得不给皇上一个面子,如果再继续说明绣的事情下去,难保皇帝要着急了,因此他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父皇急什么?儿臣不是正要接着往下说吗?”
隆盛帝被他这一急不徐的态度噎得满腔怒火生生憋进肚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发泄才好,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拿他也确实没办法,因此躜能无奈的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
“那你说吧!赶紧说!”
从这话可以看出他急到什么地步了,周临渊这才接着说道:
“太子妃不再是建安伯的亲妹那建安伯这一爵位得来的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隆盛帝一看周临渊又在说起明绣的事,不由有些怒了,一下子站起身来,帝王之怒瞬间让人连呼吸都有些不通顺了,周临渊却是冷静的看了父亲一眼:
“这时候,他的爵位就得收回来,可就算他作为太子妃的义兄那也不能太过薄待了他,不然名义上过不去。”周临渊顶着压力,不管父亲已经铁青的脸色,仍旧是将自己的打算依次说了出来:
“这时正好可以用让他出去历练的名义,委派到江浙去。”
一听他说起这话,皇帝陛下的怒火瞬间就凝固了,想了想,好似一时间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刚刚太过于激动,又好似什么也没能明白得过来,不由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回过了一些味儿来,接着指着周临渊,略有些激动的道:
“接着说!”
“江浙一带袁林道如今不是正势大么,咱们也效仿他当初的做法,派了叶明俊过去做为他的手下,海上流寇凶残狠辣,袁林道能在江浙一带挣扎着活了这么些年,已经是奇迹了,可是接下来,流寇却越加猖獗竟然屡屡又开始进犯江浙,并且刺杀袁总督!”
说这话时,周临渊表情坚定,语气铿锵,斩钉截铁!眼神冷漠异常,那双黑眸里带着一丝冰冷之意淡淡的同隆盛帝明亮睿智的眼神给对上,父子二人一切话都已经在这眼神中交汇,一切意思都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隆盛帝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原本只是想听听儿子的看法,顺便想要借此机会指点他一番,谁知道他的表现如此出色,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智谋,竟然比起当局者迷的自己也冷静看得开了许多,这个法子确实是最好的,能将眼前的江浙难题难迎刃而解,不但可以把袁林道经营多年的局面打开,还能给大周朝一丝缓和之机,隆盛帝眼睛里盛满了有子如此的得意,又有种好似困扰自己已久的迷雾突然被拨开的激动,实在欢喜得狠了,不由叉着腰仰头畅快的笑了一阵:
“哈哈哈哈哈······这法子确实妙-!”他不由在周临渊面前走来走去晃了好几圈,又好似实在不能压制自己的激动,忍不住又走回椅子坐了下来,双手狠狠握成拳在自己双腿上敲了一下,帝王第一次如此失态,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在儿子和心腹面前呈现,脸上的欢喜毫不作伪,笑得那样畅快:
“不错,这法子着实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叶明俊能有所作为,将袁林道拉拨下来也就罢了,就算他不能做到这一步,咱们也可以另外派人装作海上流寇,给袁林道来道大餐,到时候就算他已经早和流寇有所预谋,可是如此一来,双方也算是埋下了个隐患,互相不信任以及怀疑,并且就算他不死,可再和流寇合谋时,总会犹豫一些;再用流寇骚扰边境,江浙的百姓们难免会对此有微词,如果再死几个同袁林道有勾结的官员,恐怕到时候有人心寒了,抱成一团的江浙,自然也会因此而松散开来,民怨沸腾,原本紧密依附他的下属也开始心有不满,到时候袁林道再是有通天之能,恐怕要想收拾烂摊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隆盛帝满脸笑意的说完了这一大通话,又似笑非笑的看了旁边淡然如水,冷淡得好似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儿子,缓缓说道:
“更何况如此一来,袁林道自顾不暇,再也没有精力想要腾出手来帮助自己的女儿,收拾太子府里的太子妃,无形中,太子妃则是更加的安全,并且还博得了一个好名声,果然是一箭几雕的好算计!”
周临渊这计谋确实狠,而且略有些yīn险毒辣之嫌疑,在他简单的提出一个方案后,隆盛帝很快反应过来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该牺牲哪一些人了,他心里清楚,有可能这是儿子有意留下的漏洞让他填补,或者是他真心没注意到可是不论哪一种,他这当父亲的,却是领情了,如果是前者,那么证明他聪明机灵,而且懂得审时度事;而如果是后一种,则是更令他放心儿子现在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一切还有待他多多教导,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令一个父亲和帝王放心而且喜欢的事情。
而那些被牺牲的百姓和官员,隆盛帝眼里露出一丝冷色,战争没有不死人的,那些百姓们总是可怜而又令人可恨,大周朝的皇帝是他而不是袁林道他每年拨了国库多少银子过去养活他们,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