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好似还不能从这个年轻侄儿的身上找到什么破绽,他有时候向前进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仿佛一个老奸巨滑的狐狸。
这对明明应该是亲叔侄,可是却又互相防备的人,好似第一次才发现对方有其它自己以前连使用了暗卫密探都不能查寻出来的另一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表面看来叶明俊几人都已经微得微熏,可是周临渊等人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明,他眼睛幽黑一片,酒气上涌白玉似的双颊染上了些晕色,本来就遗传了皇后那样绝世的好容貌,此时看起来更是俊美不可方物。
镇南王看着这个年轻的侄子,心里五味澄杂,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身为大伯的欣慰,他那当了皇帝的弟弟,以前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服气的,认为自己就是出身差了那么一些,其它不论什么,比弟弟都是不逊色的,可是现在两人如果再来比较,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差了一大截。
他不如隆盛帝心思狠辣能忍,为了一个冯氏,竟然苦心蛰伏忍耐了这么些年,连自己真心放在心上的人都不敢去喜欢宠爱,镇南王虽然自认有谋略有眼光,可是比起隆盛帝来,他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而且就论在调教儿子这上头,他也已经输了。
镇南王的几个儿子如今年纪都不小了,最大的连孙子都十来岁了,可是他们依旧脾气火爆冲动,空有满身武艺或者带兵遣将的能力,可是却沉不住气,他这老子做的决定当初只是微露口风就被周临渊察觉,可是几个儿子至今对他放权的决定仍不理解,甚至平时书信传递说话间还颇有些赌气不满的模样,两相比较之下,高低自见。
无声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镇南王一双精明而清彻的眼睛里头隐去了一丝惆怅,重新换上酒醉过后应有的眼神,恍若不经意间看到周临渊二人已经拿了洗好的水果回来,并没有带着高傲不可侵犯的气势,可是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在举手投足间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已经凑到了明绣身边,再也不见平时老辣深沉的模样,仿佛只是寻常的男子,围在妻子身边帮着做事一般,而站在他旁边那有礼温和的青年,嘴角边带着淡然的笑意,整个人如温水般令人感到舒适而又不生防备之心,只是偶尔眼睛里闪过快得令人不容易琢磨的锐利,突然令镇南王生起自己确实已经老了的感觉,这天下已经属于年轻人的天下,叶明俊与周临渊已经属于新生一代的掌权人,两个不同类型的青年,却是同样的不容小觑。
他的退隐一开始如果说是无可耐何与保全家族,此时看来却也是明智之举。镇南王眼里露出放松而解脱的笑意,整个人紧绷的气势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看起来倒真比之前要醉上了一些,见明绣笑眯眯的样子正拿了刚洗好水灵灵的葡萄在逗着小孙子,他眼睛不由眯了一下,果然暗叹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搬到这里住不过是为了使皇上不起疑心,可是此时却是借同太子妃同未来皇上拉好关系的好机会,他自己不方便出马,可是却能由着孙子同明绣交好,只要得了她真心喜欢,往后孙子自有她照拂,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想来富贵一世应该也是稳当的。
他最多只能照看到孙子辈这里,再多的,往后只能靠着他们自己争取了镇南王眼睛里头露出一丝疲惫之色,看了眼有些兴奋欢喜的小孙子,他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容貌倒是继承了老周家优良的血统,看起来并不如他打仗的儿子般容貌粗矿,反倒显得细致温和了一些,也许是年纪小的关系,眼睛里头还没出现算计,一片清明干净,连他都看得有些羡慕了起来。
“堂婶给你的东西,你拿着就是,不过要记得道谢”镇南王自顾自的提了桌上的茶壶倒了水润喉,一边看着被明绣逗了明显有些羞涩的小孩子,忍不住心里又是觉得新鲜又是觉得有些好玩,这小孙子一向由他亲自教导,平时教得跟个小老头儿一样不苟言笑,虽然懂事乖巧,可是却少了孩童的天真,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镇南王认为作为他往后的继承人,沉稳应该是必不可少的素质之一,可是这时看来,倒觉得他这模样挺可爱的,多了些孩子的模样,好似多了丝以前没发现过的乐趣。
小世子一听祖父这话,连忙道谢过后将明绣手里的葡萄接了过来,毕竟是从小受到镇南王教育的,虽然眼睛里带了晶亮亮的羞涩,可是动作却落落大方,成熟懂事得跟个小大人一样,虽然年纪还只是十来岁,可是却并不会调皮得让人生厌,反倒会因为他的懂事而对他生出几分怜惜喜欢之意,让人看了就心里喜欢。
明绣摸了摸他脑袋,没料到自己就嫁给了周临渊而已,可是却以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了人婶婶,幸好她心理年龄不是真正的十六岁,不然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叫她婶婶,她还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答应了。
这时候的孩子大多数成熟,因为古代的人大多都早逝的原因,因此男女也都成婚早,大多在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到了她这年纪,女子就应该出嫁了,结婚早,生孩子更早,生出来的孩子也懂事乖巧得令人诧异,现代时,小世子这样的年纪连小学都没毕业,可是现在他却得成日跟在镇南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