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被周临渊毫不客气的赶了出来之后,叶正华并没有就此对儿子死了心,反倒是认为他能和太子好到这地步,能让太子出面替他说话,证明这个儿子并不是个普通的货色,因此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他认回来。可是上次行动鲁莽的后果,却是自取其侮,因此这次他并没有那么冲动,反倒是借着养病的时间,就窝在了家里头。
只是成日里呆在家里好些日子,许多矛盾这才浮了上来,被他瞧了个正着。甚至连以前比较合他心意的于氏让他瞧着也是心烦意乱,那不成才的独子叶明朗则更令他烦心,成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以前倒还好,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再是坏好歹也没得挑;现在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瞧起叶明朗来,就不那么顺眼了。
他照着幼时教导叶明俊的法子,趁着现在有空闲,每日将叶明朗叫到自己身边来教育,可是这么一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多脓包,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完全就是一个草包!连念三字经都不通畅,甚至连一些字儿也不识得。
况且那时叶明俊年幼,再加上被乔氏教得胆小,可是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至少他听话,被叶正华一吓一吼,他就乖乖的照着去做;可是叶明朗却不那么好对付了,他一向纨绔惯了,于氏又有心要使得这个庶子不能成为自己的威胁,因此有意无意的,比他生母孙氏更加的庞溺他,平时让他好坏不分也就罢了,可是那脾气更是给养得无法无天。
叶明朗平时不太同父亲相处,因此多少还有些畏惧,可是成日里被他带在身边,没有时间再到外头玩耍不说,还得时不时被他大骂一通,什么废物、蠢猪等,时间久了,就算他心里再是害怕这个父亲,也忍不住有些不服了。
那人就是生得再蠢,可是经常被人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了,更何况叶明朗根本算不得是一个泥人,因此学了十来天,就借口说身体不适,不再去书房里跟着叶正华学习了。
他生母孙氏平素因为有了这一个儿子,在家里也算是张扬的,更是因此而得叶正华几分宠爱,这些天见儿子被叶正华折腾得厉害,现在见他装病不去,心里哪里有不允的,因此仗着平素叶正华给她的体面,将叶正华派来让儿子去学习的人挡了回去。
在她看来,反正儿子学不学东西也是无所谓的,反正以后又不指望着他考状元,再加上这叶府就自己儿子叶明朗一个男丁,往后这诺大的家产还不是传给自己儿子的,就算不学也比一般人日子好过许多,到时候再靠着叶正华的关系,给他找个差事,比苦学强多了。
等叶正华接到自己小厮的回报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昏了过去。自从在太子府被周临渊刺了几下之后,他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唯一的儿子又是个不成器的,这些天越教越是令他火大,现在听到孙氏的这般作为时,更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我儿子就是被这贱人耽误了,变成这么一副德性。”
他越想心里越恨,忍不住现在就想冲过去将那孙氏给发卖了。平素里他虽然爱得紧,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子嗣,心里那把火就有些压不住了,再加上之前去太子府颜面受损,以及这些天的火气堆到一块儿,哪里还记得平素孙氏的好,只是满心都觉得这女人其心可诛,坏透顶了。
虽然恨不得这时打孙氏一顿出气,不过毕竟孙氏陪了自己多年,又生了个儿子,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因此叶正华想了想,喝了口茶,将内心的火气平息了些之后,这才又对小厮说道:
“你去夫人那,让她派人将那逆子押过来!”
毕竟内宅是以于氏为主,就算是叶正华想要插手,可多少也得给于氏一个脸面,只是心里闷得慌,越想越是鳖屈,感觉xiōng口一阵气闷,忍住自己伸手拍了好几下,长舒了好几口气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孙氏不知道叶正华心里的想法,怕是知道了这时也不敢如此做。只是平素里她也是被叶正华宠着,连于氏也轻易不敢太过为难她,一开始进府里虽然小心翼翼,可是这么些年叶家就她生了一个宝贝儿子,自然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时她正在屋里好言好语的哄着儿子,听到于氏派人过来叫她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心里不耐,可是却不敢像对叶正华派来的人那般轻易打发了,毕竟她得罪了叶正华,只要平素多对他撒撒娇,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毕竟叶正华就爱她这副腔调,不会同她较真,反倒还会觉得她知情识趣。
可是内宅却是于氏说了算,她是深知于氏的厉害,以前没生儿子时,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想起来就是一阵暗恨。孙氏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睡在床上,一边拿了个点心在手上,哼着曲子的儿子,小心的说道:
“朗儿,你母亲叫你过去一趟,不如你就先去吧!”
一听这话,叶明朗脸就黑了大半,他虽然不学无术,可是追根究底是于氏有意将他养成这样子的,脑袋并不傻,知道于氏这一出多半是父亲叶正华示意的,因此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去!”
于氏平素里有意惯他,因此就算有时叶明朗当面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