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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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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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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前 北陆草原

    “大君,烈炎将军回来了。”传令的侍卫一进王帐便跪下,口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翼扬侧躺在软榻上,猛地站起身来,“只有他一人?”

    侍卫愣住了,半响诺诺地答道,“属下没有多问,先行回来的斥候报告风虎接到了烈炎将军。”

    翼扬有些烦乱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地说道,“合萨说得话,可是当真。”

    大合萨坐在火盆旁用在地上敲了敲烟杆,慢悠悠地说道,“我老头子年纪不小了,早过了说谎的年龄。我的话,大君信便是真,不信便是假。”

    男人的拳头渐渐地握紧,有些僵硬地问道,“没有改变的方法么?”大合萨之前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滑过一丝光芒,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向门口。

    “她命定是下唐的王后。”

    老人掀起毡门看向天空,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谷玄一出,必乱星象,二十年前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帐篷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翼扬走到桌边坐下,听着火苗噼啪的响声,不由得有些愣神。

    一阵风卷着尘土刮了进来,聂燃一身重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颜离和刚刚离开的大合萨。

    “东西拿到了。”聂燃把身上的盔甲层层脱掉,从袍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和燕格凝给他的匕首。翼扬看到他手中的匕首,瞳孔瞬时一缩,满脸的yīn沉。颜离也不多话,接过聂燃手里的东西走到火盆旁边,拉来一个小桌子,把随身药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好。

    “王妃她没事,暂时留在了燕大人府中。”聂燃看着翼扬停了一下,平静地说道。

    翼扬并没说话,上前拍了拍聂燃的肩膀,低低地说了声,“谢谢。”聂燃微微地笑了笑,会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颜离清冷的声音响起,手里拿着一个细白的瓷瓶。

    “翼扬,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从没有人解过这个毒。”颜离盯着翼扬,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明白。我要怎么做?”男人倒是显得异常的轻松,解下了随身的佩刀了饰品放在了一边。

    “脱掉外衣躺到床上。”颜离把放了药品的小桌搬到床边。

    “殇裂其实是一种蛊。你先把这三样药物喝下,然后我割开你手腕的血管,用灵虚花汁把它引出来。”

    “劳烦聂燃和合萨将他按住,解毒的过程之中身体切不可有一点移动。”

    翼扬喝掉了颜离手中瓷瓶里的药,仰躺在床榻上。聂燃和合萨走到床的两边压住翼扬的肩胛。

    颜离把刀子在火上烤过之后,在翼扬的小臂上划出三条口子,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翼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慢慢地闭上。

    颜离将沾有苏祈的血的匕首浸在了装有灵虚花汁的碗里,透明的花汁渐渐变成了蓝色,散发出晦暗的光芒。拿出匕首,将碗放在翼扬手臂下方,颜离用火点燃了碗里的蓝色液体。

    凌虚花汁燃起了蓝色的火焰,散发出奇特的浓郁香味。火苗灼烧在翼扬的手臂上,男人的身体不由得绷紧,额头上渐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聂燃紧紧地按着翼扬,感觉手下的肌肉紧绷着,蕴满了力量,翼扬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

    碗里的液体快要燃尽,颜离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一动不动地盯着流血的伤口。突然,翼扬发出一声闷哼,聂燃和合萨都使劲力气按死下方的男人,翼扬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慢慢地流出鲜血。颜离狠狠地抽了一口气,三个人都同时看向翼扬的伤口,不断流出地鲜红血液中出现了一条黑线,慢慢地流入了碗中,盘旋着消失不见。

    颜离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浑身的冷汗,像是虚脱了一般,手颤抖地拿开了几乎燃尽的药汁,将里面剩下的液体泼进了火盆里。

    “好了,可以放开他了。”按着翼扬的两人松开手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没事的,这是正常的反应。”他需要休息一下恢复体力。颜离在伤口上撒了药止住了出血,熟练地包扎完毕。

    聂燃你也去休息吧,我留下看着他。

    待到两人出去,颜离走到一旁的水盆前洗了手,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看翼扬。

    帐外风声阵阵,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晌午,聂燃进来看了看翼扬,看到男人还没有醒,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

    翼扬是与担任先锋的五千鹰骑同行,驻扎在启凉山口,距下唐边境只有五十余里。中午时分后续的近五万风虎和步兵辎重部队也先后到达了营地。聂燃下令原地驻扎,等候命令。

    黄昏时刻,昏睡了一天的翼扬终于醒来。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满脸倦容的颜离。

    “先别动。”颜离按住翼扬,手摸向男人的手腕,确定了脉象正常。颜离长长的呼出了口气,神色轻松地站起来,整了整衣裳,“我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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