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地看着他。
程赞用指腹抹去了林如安脸上的泪痕,温柔地道:“你应该要再去洗个脸,我也要冲澡,”他与林如安脸颊相贴,嘴唇轻含住林如安的耳垂,“陪我。”
怎么可能不吃惊?程赞的脑袋现在也还是懵的。但如果林如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的确一切可以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想起刚认识林如安的时候他对自己的那种熟稔感,他想起林如安总是莫名冒出的话语,想起他说过的“又把自己害死”“要为你收几次尸”,想起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两人的距离感,还有,第一次在酒吧遇见时,林如安就伏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情形……为什么会想哭?是因为上一世“自己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么?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懂了,懂了林如安一直以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靠近自己,懂了他一直凝视着自己深沉似海的眼神,懂了那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刻骨铭心……
他该怎样才能爱够这个人?
浴室蒸腾的水雾里,两个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似乎连灵魂也一并缠绕,没有缝隙。程赞将林如安按在壁上,吻得他不能呼吸,偏程赞吃定了林如安不会拒绝自己,于是更加变本加厉。两人的手都在彼此身上游走,单纯的痴迷的抚摸少了些情-色的意味,却更让人欲罢不能。
花洒下的水成了最唯美的催情剂,窄小的空间里他们不知足的索求,偶尔难耐的呻-吟,那一定也是爱意溢的太满的缘故。林如安趴在透明的玻璃壁上,胸前粉红的两点被碾压,身后的程赞并不激烈地在他体内进出,亲吻他光滑白皙的肩。
今天的性-爱实在太温柔,温柔得林如安如坠云梦中。他们又做到了床上,林如安的长腿只是轻轻搭在身上人的腰上,程赞的动作仿佛是进行着不可亵渎的虔诚仪式,那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几乎要将林如安给溺毙,竟比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情爱更想让他尖叫。
“……唔嗯,赞……太磨人了……”林如安浅浅的低吟,但是不管是怎样的程赞,怎样的情爱,只要是这个人所给的,他就好爱好爱。
程赞的回答是用嘴钳住了他的唇,缱倦缠绵得不可思议,程赞仿佛是想把毕生的柔情蜜意都在今晚填给了林如安。
不够啊,怎么能够。
也许他是在用唯美的性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动错愕,林如安的这份爱意太震撼太厚重,他心悸也感动,无颜承受也必须承受。当林如安问出那句话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真的完了。
这个人的爱究竟有多长,竟用了两辈子来度量。
心疼得想要杀了自己。程赞从没想过,世上真的有一人,即使为他下地狱也甘之如饴。
他的母亲爱错了人,于是便错了一生。即使和母亲的记忆太少,但是程赞依然可以知道,母亲这生最爱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他轻抚着尚沉浸在余韵中的林如安红润的脸,目光缓重深情,他在他耳边低语,然后看见了林如安情动闪着光的眼眸。“有些人,情淡、心冷,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他和自己的母亲,是一类人。这一辈子错了,于是宁可万劫不复,也不会回头。“可是如安,你让我不想就只有这一辈子。”
几生都不够啊。因为我竟然才知道,原来你是在用你的生命,来救赎我。
林如安最后依然和程赞说了许多,但终于撑不住疲累,沉沉睡去。程赞抱住他,即使身体很是困倦,即使明知明天还有太多重要的事情,却怎样也无法入眠。但是这不是失眠,他还没有林如安在身边的时候失过眠,他只是想安静的好好看着爱人的脸。
程赞想,曾经的自己在他眼中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会不会很让他很苦恼头疼,上一世的自己又是什么样,上一世的自己有没有对他好……他想了很多很多,心中的柔情几乎要醉了一整片汪洋。
在他也要迷蒙着睡去时,怀中的身体却轻微而猛烈一颤,林如安睁开了眼,程赞看见他额旁渗出了一些汗。林如安醒来后只是定定的痴痴的看着他,一声也不作,程赞凑过去吻去了他薄薄一层的汗水,轻声说,“别怕,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我在这里,我不会抛下你先走,即使折我阴寿轮回万劫,能多撑哪怕一口气,我也不会比你先走。所以,你不要害怕。
林如安抓紧了程赞胸前的衣襟,头埋进他的肩膀,程赞摸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只是单纯抚慰一个做了噩梦而惊慌失措的孩子,又像是平静而有力地承诺下一个一生也不会背弃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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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语岚还是留下过一些画面给程家父子的。
温柔的,幸福的,伤心的,绝望的。程赞只想记得她的好,但是也仍有心碎的声音,不时敲击着他的耳畔。
“你真的会把我逼疯的……”母亲要割腕时,满是泪水的脸面对着依然冷漠的程严怒吼。那个时候,程赞只能蹲坐在楼梯上捂住耳朵看着楼下的争吵,但是无论如何也捂不住,那每个字每一声还是都刺入进自己脑海,在深夜梦回时也无法让他安宁。
母亲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