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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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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样负责……」

    额抵著冰枕,她柔声道:「你得快点好过来照顾我……」

    他不懂怎样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只知充塞满腔的尽是窝心的暖流。

    「你真是个傻瓜……」

    「你才是傻瓜……」

    迳自拿高了冰枕,额隔著冰枕轻抵著她,深睇著那双清灵的眼睛,他止不住开腔:「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愕了下,一抹温柔的笑自她唇上漾开。

    「会啊……」

    「……你会不会趁我睡著就跑了?」

    她轻轻笑了,声音带点无奈,亦带点宠腻的味儿。「你怎麽一生病就特别扭得像个孩子似的……」

    接著,彷佛笑容能感染似的,连他也跟著笑了。

    脑袋渐趋沉重,眼皮亦然,他把脸深埋在她的颈窝。「像个孩子也是可以的,可是你得来疼我啊……」

    清脆的笑声悄悄响起。「好啊,我来疼你好了……」

    他不以为然笑了笑,便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然後缓缓阖上双目……

    「我保证你一张开眼就会见到我……」她说。

    「没骗我……」他问。

    当黑暗再度向他袭来时,他再一次听见她的保证。

    「不骗你的啦……」

    可是在意识回笼後,他张开眼,怀中空无一人,遗下的就只有一片空虚。

    曲起的长臂上扬,遮去了一方的眼睛,他的眼一动不动,只是出神地遥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

    明知那只是回忆……

    明知……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骗子。」

    ***

    「天行,你醒来了?」

    弘天行没起来,阖上双目,搁在额上的长臂往下挪,抵压在眼皮上。「嗯。」

    之後,双方没再说话,任由寂静的氛围充斥於一室。

    好良久,弘天行才打破沉默。

    「阿辛。」

    正在整理书桌的阿辛猛地一顿,停下手上的动作。「……是?」

    「那家伙呢?」

    双手微微发抖,阿辛嗓音带颤,试探性的反问室友,眼睛游离不定。「……那家伙?天行,你指的是谁?」

    轻吁气,弘天行才徐缓地开腔,那低沈的嗓音夹有一丝慵懒,有别於对方的小心应对,他的态度明显是漫不经心的。「还能指谁?就是承天傲那家伙。」

    阿辛闻言愣住了,一面惘然,声音有点飘忽,不甚踏实。「……你说傲?为什麽突然提到他?」

    弘天行挪开了手臂,其中一方的眼睛张开了,斜睨站姿有些僵硬的室友,他淡声询问:「你没见著他吗?」

    「下……」

    曲起两臂交叠在脑後,弘天行开口补述:「我记得是他扛我回来的,难道不是吗?」

    「这……」眼见室友一面呆滞,弘天行半坐起身,颚抵在那条搁在曲起的膝上的臂膀上,盯著站得僵直的室友,唤道:「阿辛?」

    像是一名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阿辛惊跳起来,抬首慌忙回答,可眼睛左顾右盼,活像是做了什麽亏心事似的。

    「呃、我我记起来了,我一进来,傲他就说有事要先走了……」

    弘天行没即时答腔,一双偏向淡薄的眼睛紧盯著室友看,若有所思的,宛如在臆测什麽来著那般。

    好良久,弘天行才挪开逼人的眸光,仅以一个单音以示回应。「哦。」

    这时,阿辛才松了口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全身处於极度紧绷的状态。

    「对了,天行你想吃什麽来著,我打会儿会和阿言他们到地下七楼的食堂吃饭,顺便买你的份儿。」

    「甭麻烦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弘天行果真是身体力行,一条腿已挂在床缘去,一副随时准备动身的样子,虽然他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有点虚弱,但动作还是挺俐落,看得阿辛目定口呆。

    「可是你病著,身为病人躺著比较好……」

    「不碍事了,好了许多,连烧也退了。」淡眸看著阿辛,弘天行牵了牵唇,冲著阿辛一笑,那轻松的笑教阿辛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可是当弘天行把话说完後才伸手探额这个举动撇除了这顶怀疑。

    「当真?」阿辛半信半疑,乾脆走上前,用自己的手来探室友的体温。「又真是这样……」

    「当然。」弘天行转而坐在床缘,弯身伸臂拿过军靴,逐一穿上。

    「天行,你现在就要出发吗?可是还没到约定时间……我跟他们约好了七时半──」

    「我只是想换件衣服,全身都是汗,衣服黏得要命,很不舒服。」说著说著,弘天行的人已来到置在门侧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把衬衣脱掉了,挂在柜门上,开始柜里翻找衣服,同时间,室友疑惑的声音就飘进他的耳际。

    「天行,你怎麽弄得一身都是伤的?!」

    「只是一个不留神被人砍上几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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