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总在想--「应该尚有其他方法的,应该有的!」
「王,以民为重啊!」白兰忽然发话,竟也跟著夏照一起跪了下来,而身边的人,也一个一个的跟著下跪,伶实在没有选择的可能了。
「大家……起来吧。」伶心里在痛,她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心事,即使所有人也知道,她却仍是不能哭出来,她却只可以装出坚强来,说,「保护人民,是王的责任。」
神剑终於握在她的手了,在这些追逐铁木的日子里,她就是不肯碰此剑,然而,要处理的事终究是无可避免的。要把自己的夫君刺杀,那是多难行的事?伶觉得此剑沉重无比,重得叫她提不起了。
「王,火龙翼就在林中,地下神殿的入口附近。」吉普又忽地冒出来报告军情,然而,事实上,他报告的对象其实一直都是夏照。
「好,太好了,我们可以把火龙迫入神殿,把它困在里面啊!」伶彷佛听到天大的喜讯,「铁木从前就是把火龙困在那儿的,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啊!」
「把火龙迫入地下神殿不是易事,它从前就被困在那儿,它又怎会蠢得再犯同样的错?况且,现在的火龙是跟铁木合而为一的,那更是不可能啊!」夏照慎重地说,「除非,王你愿意作鱼饵,它才有可能被引过去。」
「那太危险了,铁木上次看见自己的儿子也几乎要下杀手,现在是火龙之身,那是一头野兽,它绝对会伤害伶的!」白兰立即反对,「还有一点,从前火龙受困,是因为它身体太大,没可能从别的出口离开,可是现在,它可以化成人形,而且那地下神殿本就是战神殿,那是他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地,我们现在要把他困在自己的家?有用吗?」
「我这就去引火龙进入神殿,之後,你们引河水进殿,那便可以找到尚有出口没了。」伶思索著,说,「夏照,你要尽快把所有出口封了,那麽,不管是火龙翼,还是铁木,也不可以再出来了。」
「你就是不愿意杀他?宁愿他永远受囚禁,也不要他死?」夏照尽力地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与妒意,却说,「不管他如何罪大恶极,你都不愿给他治罪、赐死?」
「永恒地受困,失去永远的自由,那不是比死更痛苦吗?」伶坚决的说,「生命比任何都重要,即使他罪不可恕,但我也没权毁去他的命啊!」
「伶,铁木不能不死。」夏照彷佛没听见伶刚才的话,却说,「我不能让铁木化成魔神,光就是要为大地消除黑暗,你就是光!」
「我……」伶忽地感觉到夏照散发而来的一种力量,一种叫人慑服、不可叛逆的力量,她从未见到夏照这样的一面,却不由自己地回说,「是,我知道。」
「我会跟你一起处理铁木,」夏照走近来,握住伶的手,「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黑暗。」
「嗯。」伶全身都在震盪,她一点感觉不到夏照向有的温和,即使他刚才在说的,分明是支持的话,她却只感到一种不能忽逆命令。
「你就在此等候,入夜後,我会跟你一起进入神殿。」夏照说罢便转身离去。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手心在冒汗。
「怎麽,我会害怕?不,这不是怕……」伶看著夏照的战马高速离去,眨眼之间已失去了踪影,伶擦著手心的汗,「为何,我感到他就是如此可敬可畏,不能违抗?」
夏照跑到地下神殿等候火龙翼出现,所有的军力都布防於此,他很有信心这次必能擒住此妖龙,然而,他总是没有吸取教训,他就是忘了,每次每次,他抛下伶,意料之外的事便会发生。
「伶,火龙来了,快躲!」白兰惊惶地拉著伶的手便往树丛中躲,却又一面忍不住要偷看空中的状况,却说,「魔神合为一之後,它比之前更强更凶悍,若收拾不了此龙,不只我们大鹰国有难,相信整遍大地也会遭殃!伶,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没?」
「嗯,我明白。」伶当然明白,只是她的慈心与及跟铁木纠缠不清的情感都叫她决心不来。
说时,空中忽地暗了,白兰不禁尖叫,原来火龙翼就停留在她们二人的头顶啊。
「噢,阿蒙神啊,它在盯著我们看!」白兰发觉此头野兽竟然像人一样打量著伶,「不是吧,它认得你?它究竟是火龙翼,还是铁木?噢,千万不要告诉我,他们已真正合为一了!」
「不会吧,那麽,铁木仍会出现吗?」伶急得直跳,猛拉住白兰问,「不是真的,他们没有真的合为一,铁木没有消失,他仍会在入夜之後出现的,对不?」
「伶。」是铁木的声音,他的声音竟然从空中传来,伶不肯置信地抬头望向火龙翼,怎麽可能,铁木的声音怎会从火龙的啄嘴冒出来?伶真要疯了。
「不,不会是真的。」她呆呆地说,「这不是铁木,不会是。」
「拿了神剑来没?」火龙又再说话,这次够清晰了,伶两膝软下来,坐到地上,一动不动。却在此时,一个巨大的石球从远而近的击来,正正打上火龙的背来,叫火龙生气极了,一行火柱在空中横,再而射向四周攻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