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大叔。」水儿感激非常,「但鹰王才是最重要的,我家少主至孝,无论如何,鹰王的安全才是最最重要。」
「放心,吉普必定把鹰王交到公主手。但有一件事,水儿姑娘一定要注意。」吉普一向都是位严厉又认真的人,此刻他更是一脸凝重。
「是,吉普大叔请说,水儿一定照著做。」水儿即放下地图,专注地洗耳恭听。
「不要再叫我大叔。」水儿华丽丽地倒下,只见吉普依样严肃,话音也如常地没有抑扬,转身向部下发令,「出发。」
一行黑衣人单靠月光摸黑前进,从邪军营侧面的子车河的一支分流潜入。一个又一个抱住浮木的黑佣兵从河水冒出,水儿跟在後面心里是一股寒意,心想这队来历不明的一身铜黑又如铜般坚硬的佣兵似死神仆役多於似个人,全都寡言如哑,行动敏捷又无声,就像鬼一样。
「姑娘,引路。」吉普忽地在她身後说,叫水儿暗吃一惊--他明明不是在前面走著的吗?怎麽突然又在後面了?
「这……这里走。」水儿才定下神来,吉普又如鬼魅般无声飘远,一身黑衣的黑人在黑夜里无声地高速疾走,水儿没差点以为自己其实是独个儿走来呢。还幸,吉普有一个光秃秃的头,而他的皮肤黑得乌亮,在明月之下,他就似镜子一样反映著月的光辉,水儿方跟得上他的行动。
「一会我们依样沿水路走,只要走得到河边,便安全,记住,不管如何,有危险便走回河边找我们的人。」吉普说罢,人影已迅速穿过一遍枯木丛林,直往水儿所说的马棚走去。
水儿急亡跟上,枯树丛是邪神刻意烧毁的树林,以免敌人隐藏其中,而想到军营偷食物的老百姓也从此方向走来,也都死在这些树木之下。水儿走近营地,一排木柱如围墙般竖起把最外围的一个大营帐都遮住了,但那却不是围墙,而是刺穿木柱。一个又一个来偷食物的大鹰国民的身体就这样穿在柱又竖立起来。
「又多了四支柱!邪神,你一定不得好死。」水儿只见几个「簇新」的尸体竖在木排的最後方,他们的血都流乾了,但腥风仍在扬,似乎是昨天才行的型。她咬牙切齿地望向天,「阿蒙神,究竟你在干什麽?大鹰究竟干错了什麽?你何竟别过面不看顾我们?」
「快走。」吉普又忽地在水儿身边发声,她才急忙奔向目的营帐,才走了两步,一阵马匹的骚动声如雷响起,马蹄乱踏之声在营地急窜,邪军的反应也几乎是即时的,敲击锣鼓,军兵四起到处追马的喝令、马匹惊恐地疯跳狂嘶、拉打马匹之声、被马匹踢倒的惨叫……乱作一团。
「你究竟用什麽方法使马匹惊慌如此?」水儿大大地惊讶,吉普才在马棚逗留了一会儿,他怎麽让马儿骚动如此?
「没什麽,马匹天性本就胆小,它们大概没见过黑人,」吉普完全没有高低音的声音一字一拍似的在说,「以为是鬼。」
水儿忍不住笑了,在这个不太合适的时刻,她竟然笑得如此灿烂,吉普有点意想不到,有此开朗的小女孩在伶公主身边守著,怕是鹰王最精心的安排了。
「这边。」水儿下一刻即变了脸,认真得似要就义一样,说,「我王就在那帐中,门外的守卫不易解决,问题只在运送他走的时候肯定会被邪军发现。」
「上。」吉著手一扬,身後几个黑影如一团黑雾卷起,营帐外的两个守卫被秒杀,他跟水儿说,「趁军营大乱,速战速决。」
吉普随即直闯帐去,不料,里面却有人在等候著,那狡猾yīn险的笑容叫人一看就讨厌,水儿每遇见此人,便会一身鸡皮疙瘩,被他的眼光扫过,她便有被他毛手毛脚般的讨厌,她心想,若有人天生就是女人的敌人,怕就是眼前这名叫狼牙的丑家伙了。
「看来我真是选对了时间啊,有美女送上门来了。」狼牙的大刀比吉普的更重更长,刀口阔大就像他的血盘大口。
吉普的刀忽地击出,可是,狼牙的刀却比他更快,刀口相加之声把昏迷中的鹰王唤醒,才知觉到身边的事,他声如洪钟般命令,「全给我撤回。你们打不过此头土狼,撤。」
「王!」水儿急了,「我不撤,不行。」
「老鹰,真识货。」狼牙乐得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功,「你知道了,当今世上能跟邪神比美的勇将,除了我狼牙,还有谁?」
狼牙大手一挥,硬朗的大刀在他手里竟舞动如蛇,在他的方圆之间,刀影连环击来,跟吉普一起围攻狼牙的几个黑佣兵一下子已倒在地,吉普及时回身退开,肚子仍是被画了一刀,伤口深阔,吉普却没有因此而放弃,倒下的部下也迅速弹起身来,只是有一条手臂、一个仍穿著黑布鞋的脚掌遗留在地上。
「呵呵,闻名不如见面,原来黑佣兵真是不怕痛的铁汉兵团啊!」狼牙大笑,却是真正的笑里藏刀,大刀闪电而出,已残缺的两个佣兵再次倒下,这次却再也没法站回来了。
「水儿美人,你看,他们是不怕痛,却仍是会死的。你跟你家公主一样,都是不会选男人的,怎麽就是要选上夏照那边的人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