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距的武功,他早知道铁木的实力比自己强大,叫他痛不欲生的事只有伶。是自己的被俘而让伶一再受辱,铁木要折磨伶,使她身心受创,目的也只是要向自己报复,多年来,伶都对铁木照顾有加,那人怎也不应恨伶,一切的错、招来祸灾的人,都是自己。
「不管如何,我不会离开伶,不会放弃我们的婚约。」夏照心里定下主义,即使伶被铁木沾污的记忆一再浮现眼前,叫他痛苦难当,他却不可以放弃伶,因为他根本没法做到。
「我回来接伶。」夏照宣说之後,长剑一挥,剑光如初阳乍现,邪军守卫的眼睛全都被刺激得眯起来,但剑尖的杀气已迫来,炎兵不敢怠慢,夏照却捏紧敌人那一瞬间的疏失,长剑在空中画出一个飘忽的圆,劲力却非比寻常。
在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下,铁木派来看守王宫的兵士都倒下了,夏照这才摇著头向水儿说 ,「被你主子看见这些尸体一定又要哭穿天了!」
就如从前的夏照大人一样,遇上任何事都是一派的悠然,即使经历了目睹深爱的女人受害、自己受尽其耻大辱,水儿看见眼前的男人却就是一如往日的夏照,她心里安慰极了。
「他们全都是死有馀辜的!夏照大人,你一点没受打击,那太好了!」水儿是率直的人,此刻她想到的只是她的小主子,「我只痛恨自己没能力把邪军全都杀光,水儿没能够保护公主,大人,你给我赐死吧!」
「这麽说,最该死的人,是我吧?」夏照轻叹一声,却说,「铁木没把王宫占领,只是把伶软禁在此?他夺政权,却不入主王宫,他究竟在想什麽?」
「谁会知道那魔头在想什麽?也许,他根本旨在折磨所有人,尤其我家公主,政权也许根本不是他的目的。」说到此,水儿的眼睛不禁红了,却认真地问说,「夏照大人,你仍会娶我家公主吗?你会嫌弃她吗?你仍会要她吗?你仍会爱她如从前一样吗?你仍会珍爱她如从前一样吗?」
「会。我只会更加爱她、珍惜她。你放心。」夏照脸上没有任何悲愤之色,看上去就似完全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
「真的?你真的能做到?」水儿知道夏照一定会这麽说,只是有那个男人真能把这样的事当没事儿?她疑虑地说,「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宁愿你不要再跟我家公主见面,她实在不能再受更多的痛苦了。你若此後也不再出现,她也不会怪你的。」
「我挂念她,挂得不能自制了。」夏照如是说,可是,他的脸却仍是那麽的平静,「拜托,让我见她。」
「但是……」水儿一直看著夏照持剑的手,那五根瘦削的手指已捏出青筋来,她也知道夏照就跟伶一样,都是从没有脾气又满有智慧的大好人,只是,为什麽如此仁厚的爱侣就要遇上如此的不幸事呢?她也为之心痛。
「大人,我怕你见了她,你跟她,都会好痛苦……」水儿低下头来,「她说过,不要再见你……」
「她在房吗?我这就去找她,带她回家。」夏照心头一紧,两脚已向伶的寝室走去,「不管如何,她是我唯一要娶的女人,她不可以放弃我!」
「大人,大人,公主在休息,」水儿一面拦阻夏照,一面急迫地说,「你最好不要看见她入梦的状况,你,帮不了她,她睡去了,而且睡到醒不来!」
「这是什麽意思?」夏照已站在伶的房间门外,水儿却挡在门前,「水儿,我是夏照,伶公主的未婚夫,我有权知道她发生了什麽事。」
「大人,你帮不了她!她才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状况,她不想见你,不想见任何人……大人,她要如何面对你?她好不容易才支持到今天。」水儿哽咽了,「公主,太可怜了!」
「水儿,你非要跟我打一场才让我进去?」夏照静静地说,「你不相信我可以帮她,但现在她仍可以从哪里得到支持?还有谁可以帮她?如果她真的不想见我,请你让我亲耳听见。」
「大人……」水儿也知道自己拦不了他,她只是想为伶争取时间,希望伶可以走出梦魇,她知道伶一定不想让夏照看见那从梦里走来的泪水。
「让开。」夏照的命令是温和却不可逆的,水儿也只好引路了。
再次步进此幽香的寝室,仍然那麽简洁雅致,那天铁木在床上的狂态记忆却立即涌现眼前,「啪」的一声,水儿看见夏照自掴了一巴掌,那手指红痕火辣辣地印在那俊秀的脸,她却没说话,她太明白自掴的目的,那就是不许自己想起不应记起的事。那一耳光的痛怎也不比不堪恨事的痛。
夏照不曾在这黎明时份到访,一室竟是如斯幽暗,这究竟是时间的问题,还是,环境都跟著心情转变了?往日洋溢於此闺房的阳光去了哪?他不禁顿足不敢走近床边,他怕看见会立即的哭了。但是,既然她一个弱女也可以支撑到此时此刻,作为她的男人,自己怎可以惧怕、软弱吗?想到此,他不禁要扑向她。
☆、22.2各自的眼泪
微弱的阳光不经意地透进来,如昏黄柔和的蜡光,正好把床上的伶容和在一遍静寂的孤寂中。雪一样的床寝包裹住一个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