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帽子一扯,长长的秀发掉下来,大家都是一呆,原来那是一位娇小的女儿家,她说,「我叫彤,是叶山市总长的女儿,数年前跟夏大人及伶公主见过一面。」
「不太清楚?」夏照一听便知道,她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想说,「那麽,移徒队呢?叶山市的人全都移徒了?」
「嗯,邪神铁木在几天之内就把政权拿在手,而且在救灾的同时,大部份大城的居民都在他的<开辟令>下被迫迁移到边陲的荒地,说开辟了的新土地可归人民自己。但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所以冒死逃出来。」
「是铁木?」这是夏照最不想听见的名字,「他怎麽会比我更早来了?」
「不知道,他在地震之後几天便带著粮水进羽城了。之後,」彤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应该说那一些事比较好,「他使鹰王签了把政权交出的国书,铁木以鹰王义父的身份执政……」
彤从随身的小袋子中拿出一张曾被人捏成一团的国家文告来,拿在手中却不知要不要给夏照看,他却立即把文告抢著的拿在手了。
☆、18.2太乾净的死城
夏照把文告看了又看,视线却始终离不开最後一段的补充告文:
「邪神铁木贵为鹰王义父、伶公主之祖父,是故,邪神有责任以长辈之名保护伶公主,不得作出任何有辱孙女儿名节之事,否则必为世人唾骂、众国讨伐、天诛地灭。」
「不得作出任何有辱孙女儿名节之事……」夏照把那句一再细看,强作镇定的说,「这是什麽意思?为何要刻意加上此补充?」
「这……」彤面有难色,眼泪却不禁的滑下,却说,「公主,她是为了救我们!她……她是被迫的……大人,你一定要明白,请你千万不要错怪我们的公主,她……已够惨了。」
「你快给我说清楚。」夏照沉住声音命令的说,那脸色如灰土,心里的怒火已接近爆发的边沿,他却清晰地一字一字地说,「不管发生任何事,伶都是我要娶的妻子。」
「夏照大人,我们大鹰国民会感激你!」彤擦著眼泪,低下头来,「在地裂之後的几天,邪神带备大批粮食停在城外,却拒绝给灾民救援,伶公主为了让我们可以得著食物、可以得著救援……那时,我也在邪军营地想拿食物,但邪军不单不给,还把偷食物的人当场杀掉……」
「铁木要胁伶什麽?」夏照心里已推知答案了,只是他要听事实。
「那人,要胁我们的公主……进他的营帐,我们的公主实在没有选择的可能,那时邪神说,即使公主不愿意交易,他仍然是不会放过她,公主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彤吞吞吐吐地,「公主,她被邪神……抱了进他的营帐……到第二天早上……才由水儿扶著走出来。」
「岂有此理!铁木究竟干了什麽?我要杀了他!」夏照霍然而起,暴跳如雷地向天大骂,「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待伶?为什麽要伶遇上那个人?」
「大人,冷静啊!」吉普素知夏照的性情,他知道即使是多痛苦的事,夏照也可以承受,即使是如此不可忍的惨剧,「大人,现在要细想如何帮助公主才是。」
夏照回望了吉普一眼,呼吸也因震怒而急促起来,他却拔出配剑在空气之中猛力挥舞,身体四肢如飞地跃腾,怒火随著一声一声无意义的呐喊出来,然而,在旁的众人所听见的,却是他们的少主从来未被听见过的哭喊声……
「大人……」吉普看著夏照那悲愤地不住挥动的剑,心里难过极了,他也不禁想起那位总是在夏照大人身伴如活泼小鸟的伶公主,她是那麽高贵善良的可人,竟遭逢如此的惨事,阿蒙神何竟不看顾她?
「……告诉我,伶现在哪?」夏照终於把剑搁下,却一直站著背对著众人,「铁木不会把她禁锢了吧?」
「我昨天听白兰神官说公主已回到王宫,而邪神的大军仍然守在羽城城门之下,但大鹰国的政权已完全落入他的手了,王官内外也有邪军把守,公主不可以自由出入,事实上已被软禁。」
「白兰神官?你在哪见到她?」夏照这才转过身来,他的两眼通红,但明显已回复冷静。
「其实我们这群从迁徙队逃出来的人一直都依靠著白兰神官,她一直秘密地照顾我们,帮我们躲起来。这晚刚好轮到我们几个负责出外找食物……才有机会遇见大人你。」彤这才想起自己尚未把手中的食物送进口呢。
「那麽,彤,夏照想请你帮忙带引我的车队走到白兰神官面前去,她很需要人手吧。」夏照没理会彤是否答应,却即向吉著下令,「吉普,车队交你处理,要尽力协助白兰神官。我现在就去找伶,我要把她接回来。」
「大人,现在鹰国已是铁木的天下了,他一定早就在恭候你了。你这麽去找公主,太危险了!」吉普急忙道。
「他一定在恭候我,但他不会猜到我会自己一个人行动的。我独自去,行动可以快很多,你们就按我之前定下的计划行事,我救出伶之後会跟你们会合。」夏照才说罢,人已跃上马,「我不可以再让伶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