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而出,她再也装不出硬朗的英姿。
「我的主子……」只见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她珍爱有加的少主正卷曲著身体被放置在一张大桌之上,如一件美丽的摆设被人放置展示著一般,阳光从帐顶天窗不经意地照在伶那光洁完美的身体上,那细雪一样的肌肤闪烁著点点的光芒,那是一件晶莹剔透的稀世珍宝,美不可方物,水儿的心却痛得要裂开来了。
她擦了擦眼,她看见伶身上一闪一闪的冒出星般的光彩,她走上前,却发现那原来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她心头一紧,愤恨难平,她想立即为主子沐浴洁净,她不能忍受那些让主子一身闪闪发亮的东西,因为那不是什麽美物,却是污点!那是邪神的汗珠,是他凌辱大鹰女王的罪证,是邪神留在伶身上永远擦不掉的污点。
「公主……」水儿轻如无声的呼唤,伶的肩膀却因此而开始扯动,泣声微细地传来。
「水……儿……」伶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想看见水儿投来的目光,此刻的自己是如此肮脏污秽,而且此污秽是永世也洗不清的,想到此,眼泪便不能自己的从蝴蝶翅膀般美丽的睫毛间溪水般源源不绝地流下。
「公主,」水儿本想问主子冷不冷,但她已说不出话。只见那纯白的神官侍学衣衫如碎片散落一地,她想起自己在数天前所说过的戏言──「我的小公主,你天生就没有保持一生冰清玉洁的条件!」
她痛恨自己的妄语,现在正是一语成忏,她真想捏死自己,可是,她却不能死,她不能离开此刻的伶,这是主子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
水儿立即把自己的斗篷轻轻盖在那受尽折磨的身体上,心里的仇恨如火般燃烧。她恨自己什麽也干不了,却只能装出平常的音调来,「公主,我们走,回家去。」
「水儿!」伶软软地靠著亲如姊妹的侍女,就在水儿温暖的肩膀,她终於可以肆意地放声痛哭。
☆、7.1失去灵魂的美目
伶把自己锁起来,她一直在想--要不要了结自己?
在回皇宫的路上,所有手上拿著食物的饥民远远看见伶便立即跪倒在地迎送他们的女王,那夹道下跪的人们密密麻麻地济在路旁,为伶展开了一条长长长长的王者之路,然而,下跪者没有半声欢呼或笑颜,却只有垂首哭泣,甚至叩头不起,如果说此乃迎送王者之路,它却更似送葬的阵容。
伶坐进邪神遣来的一辆用於战场交锋的马车,被护送回到地震之後,只馀下主楼的大鹰王宫,邪神的旗帜扬扬得意地竖在马车之上,水儿看得心里有如火烧。
「你们不可以把那三角旗挪开吗?我主是大鹰女王,这儿是大鹰国土!」水儿向把马车送来的一位邪军将士大骂起来,「你们炎族也只是臣服於我国的小部族,你们的邪神也是效忠我主的一位骑士而已,你们凭什麽把旗帜扬起来?」
「凭什麽?」那长得面如地鼠般叫人讨厌的小将,斜眼睥睨向战车身上仅以斗篷包裹住的伶,口水也来不及擦去,猥琐地笑著说,「就凭我们邪神占了你家公主一天一夜,邪神把玩完的东西甩回你们,算恩德了吧!」
「你敢再说一次?」水儿暴怒了,腰间的配剑即拔出,剑尖猛攻向那满面yín色的小将,然而,以邪军之精锐,此人更非一般的小兵,却是头盔配有将领羽毛标识的人马,又岂是等閒之辈?只见他眼角仍紧盯住伶一动不动的身影,手上的大刀却闪电般把水儿的剑招挡开,他的脚掌竟同时往地上的沙土猛踢,水儿不料他有此狡行,一头一脸尽是细沙,视线也封了,狼牙竟再来猛力的一脚,水儿被踹飞丈外,本已饿得无力的身体即应声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小丫头,休息一会吧,让我来照应你家公主吧,她冒然侍候了邪神一天一夜,不防也跟我玩一下,我狼牙正是邪军先锋部队的头目,是邪神的好兄弟,我不介意穿大哥的旧鞋,哈哈!」
那长得地鼠一样的男人旋即往战车奔去,狼爪急色地伸向伶的脚踝,爪子才触碰到那白?细嫩的冰肌,他即有被电击後震撼,心里即在狂喊--「噢,得著这样的美女,真是死也甘心!」
「住手,狼牙!」柴耳的声从远而近地传来,水儿才望向声音来处,却看见一阵金光掠过,水儿猛力擦去眼眶上的细沙,竟又听见一声喊叫,张开眼来,当下的状况竟彻底地不同了。
「你胆敢动我的女人?」一个高大如山的金甲战士,那绝不会是别人,只会是邪神铁木,他一手捏住狼牙的颈项,把那对伶起了色心的小将提起来,愤怒的五指愈捏愈紧,那张叫人讨厌地鼠脸因窒息而发红,然而,邪神似乎不打算给让地鼠多留一刻,那颈项正要被硬生生的捏断了,那地鼠却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只能接受死亡。
「大哥,不要!」柴耳急迫地喊,膝盖也跪了下来,恳求地说,「大哥,他不竟也是我们一起长大,同族同宗的兄弟,我们没娘,都是狼牙的妈照顾我们,就看大娘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娘……」狼牙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地发出哀求的低唤。
铁木看了柴耳一眼,再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