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攻击而来,它们是催促人成长的奇药,使本来是一个受举国关爱呵护的小公主,在一夜之间长成身心也成熟的女王。
这却是鹰王所不愿见的事,但人生何曾给人有真正的选择权?被压在乱石之下的王在看见女儿的时候,他却不能不向危难低头,让自己成为催逼伶成长的帮凶。他却不知道自己所作的竟成了女儿步向魔爪的引路灯呢。
「父亲大人,」伶找到父亲的一刻,心里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她握住父亲已无血色的手,一面流泪,一面鼓励著,「支持著,很快有人来支援,夏照会赶来的,其他地方的人也在赶来了。父亲,很快有救兵,很快!」
「伶,不要花时间在这哭……女儿,我大鹰国的精英全都死在此议事之地了,你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严峻?」鹰王勉力地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他要让女儿知道此刻的自己是非常清醒的。
「女儿知道,女儿一直没找到一个议事贤者,就连半个军将也没有。」伶焦急的说。
「因为所有人都在议事厅内,我真蠢,我怎会犯这样的错?我让所有官员、议政者都死在一场灾难之中!」
「不,这不是父亲害的,这灾不是我们可以防避的。父亲大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来,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人来救你的。」伶嘴里安慰著父亲,眼泪却流个不停。
「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救我,而是救你的国民!你是一国的公主,现在是你履行王家责任的时候。挪出我的权戒,带在手上,我现在就把王权交予你,你现在就要领导尚存的军民努力迎救我们的子民……」鹰王用全力把戴著权戒的手提起,「这是鹰王达德给伶公主的最後命令,戴上……王的权戒。」
「父亲,」伶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急,她完全没有预备,但他父亲又何尝想到?
伶没有选择的馀地,只能把权戒带上,鹰王似把最重要的事完了,一下子便如死的合上眼。
「父亲,父亲,不要,不要合上眼,拜托你,不要!」伶猛摇著父亲的手,「父亲,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伶,去履行王的责任……」鹰王仍然合著眼,「先去救有希望的人,父亲答应你,我会守著这命,去吧。」
「公主,我会在此守住王,请你安心去临时的指挥台,所有人都在等你的指令。」一个一直坐在鹰王身旁的受伤军官说,「现在最可以让人民安下心来的,就是我们的公主仍在,你是我们的希望,是我们所有人民的星光啊。」
「对,公主,王宫的侍卫长跟其他尚存的军兵已集合了,都在等你。」水儿扶住泪人一样的伶,「尚有神殿的数百骑士及神官侍学,我们要尽快安排救援工作。」
伶拭去眼泪,它却仍在流,她一面走向一个本来是输出泉水的美丽水池,那儿有一个以一张破布架起的聚合地,但破布之下空无一人,所有人都站在阳光直射而下的地方,都在等候新王的到来。
☆、3.2临危受命
水儿扶著正在害怕、惊慌的主子一步步走进布帐之下,那纤弱的手早已失去了温度,然而公主天生的温柔笑容却没有因此而失色,她依然如女神一样能叫本来忧心忡忡的众人立即得著安慰,这也就是王家所独有的象徵力量,只要王一天存在,臣下都会死而後已地尽忠职守、奋斗下去。
「恭迎新王!」一众疲惫的身躺仍然坚持半跪在地,向新王行礼,伶心里不觉的在痛,她不禁要问自己--「我是王?我可以吗?」
「我们永远尽忠效力伶公主,如同迟德王一样。」申治,一位中年的壮汉,王宫的侍卫长,他已是现在仅存的最高级军官了,他代表众人向新王宣誓效忠,「恳请王接受我们的忠诚。」
伶却实在回不了话。但见刧後馀生的臣民仍然无怨无悔地紧守此废墟,仍然紧紧跟随自己,她的眼泪已失控的滑下。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要代替父亲作王,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要当一个统治者。她一直以为父亲会一直掌政,直到她跟夏照结婚,由夏照代行,她一直以为世事都如此顺著走就可以了,不料,世事原来是让人如此不可预料的,自己根本没有成为王的能力,但大家仍然信任自己、支持自己,她可以推却吗?
伶赶忙擦去泪水,因为父亲大人已两次说明──「这不是哭的时候,现在是履行王家责任的时候。」
於是,她立即下了一串的命令:「众勇士请兵分三路,一路迎救受困者,另一路重建安全的收容地,第三路要尽快妥善处理死者遗体,以免有疫症发生。众神官侍学、轻伤者及可协助的所有人,请分两路,一路照顾伤患,一路要负责找寻食物供众人果腹。另外,请五位善骑者,代伶到各郡视察灾情,寻找援兵、探灾难之况,尽快回报。」
灾後抢救在此才正式有条地进行,众人也感受到公主确有王者的遗传,调动得宜,更难得的是她亲力亲为地成为医疗者的一员,与子民共同面对痛苦,一面为伤者落泪,却又一面展开温暖的笑容来安慰人。
在灾後的第三天,破坏程度较轻的王宫成了医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