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红袍人颤抖着拿起茶杯,慢慢的品了起来。
人越来越多了,夸父大口喝着酒,羽人则聚在一起打沙刻牌。
柳愁荷四下忙着,眼睛却不由自主总想多看几眼那个红袍的男人。他仍旧蜷缩在角落里喝着热茶,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些血色。但是忧郁的眼睛却在四下寻找着。
突然,一个夸父跳了起来,同时打翻了一个桌子,嘴里大骂着几个简单的词,但这次明显说了很多。
柳愁荷早就习惯了客人们的争斗,她知道男人喝酒之后通常会这样,尤其是夸父。要是以前,她会很快制止,甚至拔剑。但是今天她却饶有兴趣的靠在柜台上听着,因为那个夸父似乎和别的夸父不一样,她一直以为夸父们说不出比“笨”、“杀”、“呸”更复杂的词汇(12),但是今天这个夸父却骂骂咧咧说了一大串。
原来只是因为一个羽人在打牌的时候说了什么对这些大汉族人不尊重的话来。小事一桩。柳愁荷走了过去,准备安抚大家坐下。
但是突然,几个夸父抽出了斧子和大砍刀,羽人们也抽出了弓箭和短刀,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情,却突然演变成了两族的大对峙……
柳愁荷连忙站在了中间,大喊着住手,但是双方的对骂的声音早把她的声音淹没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个夸父的肩膀和一个羽人的大腿同时受伤了,一时间刚才还秩序井然的客栈里顿时一片大乱。刀斧相交,剑拔弩张……
柳愁荷的剑早就抽了出来,一开始她还能招架一下,但她所学的偷袭闪躲技巧在这一大片空间狭小的混战中却丝毫没有用处。
首先使一枝箭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钉在了后面的墙上,然后是一只大大的斧子从她的头皮上擦过。
一时间情况危急……
在一个谁也不注意的角落里,红袍的男人站了起来,10多人在他眼前的厅堂里打得不可开交,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被困在中间,四面交困。
男人把瘦瘦的手臂从厚重的红袍里伸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空中挥舞起来。
“咻……”
一阵阵红光从红袍男人的身上冒了出来,汇聚在他的掌心里,红色的光球越来越大开始发出红紫色的电光。(13)
一个夸父首先发现了红光的来源,但他无暇顾及了,羽人的短剑在他眼前挥舞着。另一个羽人也几乎同时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精神力在周围荡漾……
男人双手灵活的一挥,红光顿时充满了整个厅堂,无论是夸父还是羽人手里的武器顿时全部掉落在地。他们的手都在颤抖着,似乎失去了知觉,于是都拿不住武器了。
…………
人们诧异着看着瘦弱的男人坐了下来,裹紧了袍子,似乎还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夸父突然想张口大骂,但阵阵麻意让他的嘴唇也不听使唤起来。
“我在喝茶,”男人终于开口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可辩驳的意志,“不希望被打扰……”
…………
众人终于平静了下来,夸父继续大吃大喝,羽人们仍然继续着沙刻牌,只是双方都尽量的远离对方。
“刚才还要谢谢您。”情绪刚刚恢复的柳愁荷坐在了红袍男人的对面,“要是没有您……”
“我只是想静静的品茶……”男人放下了茶杯。“我很冷,再给我一些热水好么?”
“呃……”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当然……没问题……”
“您第一次来这里吧。”柳愁荷把茶壶满上,“我没见过您,您是来?探亲?”
“我……”男人又喝了一口热茶,似乎感觉好些了,他用热气呵了呵手,“我是来找人。”
“找人啊。”柳愁荷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啊,我在这里有的是兄弟。”
“不用说也会找你帮忙的。”男人裹了裹袍子,“我要找的人,只有你知道。”
“哦?”柳愁荷一扬眉毛,“你要找?”
“上官西风……”(14)
这个名字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平常的像个农民的名字一样,可是柳愁荷听了却惊得把热水壶扔在了地上。
不为别的,这个上官西风就是正气堂8大长老之首。
包括柳愁荷,这世上没几人知道他的名讳。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轻松的直言他的大名,好像是提到了自己邻家的一个孩子一样。柳愁荷没办法不惊讶。
“我不认识他,什么上官什么风。”柳愁荷的话带有明显的戒心。
“正气堂8大长老之首,10岁就会使用秘术,20岁的时候加入正气堂,亘白法术他几乎全部掌握,他应该就住在这登临客栈的地下。”
这些秘密有的连柳愁荷都不知道,她吓的大气不敢透一口,“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把帽兜戴上了,放下了茶杯,“我……我是王子翰……”
注释:
几经修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