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人力车。
车轮飞动。不出半个小时,苏又男在一处豪华的西洋别墅前下了车。
他径直走到门口,用英语和那个头上缠着大头巾的印度守卫说道:“请转告你家主人,有一个姓苏的朋友求见。”
“苏?”印度守卫目光闪烁,很快就咧嘴笑道,“先生,请稍候。”说罢,打开铁艺栅栏大门旁的一道小铁门,躬身钻进别墅。
很快,大门打开了。珠光宝气的珍妮提着长裙的裙角,从里头飞奔出来。
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完全西洋化的英俊男子,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愕然的叫道:“苏……”苏怎么会公然露面了?难道计划有变?可是刚刚上官在电话里怎么只字不提呢?
不等她发问,苏又男已经迎上去,象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微笑的握住她的双手,用一口流利的德语说道:“珍妮,好久不见。”
上帝啊,他想做什么!珍妮一时转不过弯来,竟忘了抽出双手,仰头怔怔的望着他。
苏又男也不回避,眉眼带笑的注视着她的脸,宠溺的问道:“亲爱的珍妮,难道你就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
霎那间,金灿灿的阳光仿佛没了颜色。珍妮只觉得心头一窒,险些溺死在那象巧克力汁一样的柔情里。
苏又男见状,只好手里暗中加大了点力度,暗道:切,臭丫头都结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
珍妮回过神来,使劲的吞掉一大口唾沫,顶着一对蚊香眼,尴尬的一边抽出双手,一边连连点头:“呃,苏,请……”小心肝吓得簌簌发抖:上帝,这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不想,苏又男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眸子里闪过一道戏谑,他用只有她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为了上官华芸,和我演场戏如何?”这一次,他用的是英语。
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老友的名字,还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母语,总之,珍妮的脑瓜子似乎灵泛多了。她没有再抽手的意思,咧开大嘴,呵呵笑道:“好……”
傻大姐一个。苏又男暗乐,在所有行人的注目礼中,大大方方的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别墅。
等彻底走出人们的视线,珍妮再也按不住满脑子的问号,使劲的甩开手,提着裙子连跑带跳的和他拉开两步远的距离,急吼吼的梗着脖子问道:“苏,到底是怎么回事?汉斯告诉我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
“对不起。出了点小状态。我们的计划出现了一个重大的纰漏。”苏又男正色道。
“和芸有关吗?”珍妮鼓起嘴巴,做了个深呼吸,“我立刻联系汉斯和上官,修改计划。哼,整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谁也不能伤害她。”说着,她提起长裙,撒开脚丫子,径直跑进了客厅。
臭丫头的八字还不算糟糕透顶。至少结交了个仗义的朋友。苏又男摸摸鼻子,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刘婶回来了。
看着她满头大汗,提着满满一篮的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上官华芸不好再责备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吩咐道:“伯桑等下就要回来了。今天中午就做几个简单点的菜式,不要误了他下午的课才好。”
“是,少奶奶。”刘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擦一把汗,提着篮子钻进耳房里,叮叮当当的忙开了。
上官华芸摇摇头,默声不响的也钻进耳房里,挽起袖子给她打下手。
“少奶奶……”刘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低头继续切肉。只是手里的动作比平常明显加快了许多。
两人合力,如期烧好了饭菜。
可是,林子明却没有如期回来。
起初,上官华芸和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摆好饭菜的餐桌前等着。后来,当刘婶第三次热完菜,把菜从耳房里端出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林子明还是没有回来。
家里不是有电话吗?不回来吃饭,事先也该打个电话啊。看到热好的饭菜又变冷了,刘婶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上官华芸跟前,轻声问道:“少奶奶,饭菜凉了,我去热热?”
上官华芸扭头看了看墙角的大壁钟,放下书本,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了。我有些饿了,就这么吃吧。”说罢,她已经起身去了餐厅。
刘婶飞快的瞥了一眼钟面。上面指示是两点一刻。而学校下午都是两点上课的。
于是,她心里更加犯难了:该怎么跟少奶奶说呢?
上官华芸用过饭,不见她象往常一样过去收拾桌面,而是纠结的杵在客厅里搓围兜,略一思索,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道:“刘婶,是不是想跟我说点什么?”
“少奶奶,我今天在外面碰到我们少爷了。”刘婶抬头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少爷托我给您捎句话。”
伯桑?上官华芸眉头微跳,刚要开口发问,很快意识到“此少爷”非“彼少爷”——刘婶从来就没有称呼过林子明为“我们少爷”。
“哦。又男表哥都说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