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有空,他和我男人好送过来。”
上官华芸点了点头:“现在就可以送过来。”
“是。”刘婶笑了笑,松开听筒,继续听电话,“好的。我们少奶奶在家呢。”
半个小时候后,刘师傅和小安便送货上门了。
上次因为心情不好,上官华芸并没怎么上心。现在衣服做好了,而她的心情也渐渐归于平静,细细的看了一下他们送来的新衣:滚宽边银红湖绉的短袄,和一条红色湖绉的百褶裙。
这身新衣的料子质地不如她身上的这身好,但是胜在布料的颜色鲜明亮丽。而且新衣的裁剪和做工明显精细得多,她没有说什么,示意刘婶提了衣服去卧室里。她要试穿。
和旧衣相比,新衣明显小许多,却很合身,刚好现出腰身,又一点儿也不挤。只是那个又高又硬的衣领硌得人怪难受滴。
而扣上领扣后,衣领硬是把她的尖下巴挤成了双下巴。
她对着梳妆台上的圆玻璃镜子,不满的反复拨拉着衣领,轻声叹道:“这样的衣领居然也能流行起来。”
刘婶站在她身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只觉得眼前一亮,惊喜道:“呀,少奶奶,您身段好,皮肤白,穿了这身真好看。这才是年轻的奶奶们该穿的衣服呢。”
“衣服不错,刘师傅的手艺很好。”上官华芸心中有了主意,率先走了出去。
刘婶比自己得了夸奖还要高兴一百倍,喜滋滋的跟在她后头。
看着上官华芸身上的新衣,小安和刘师傅的神情甚是满意。
不过,刘师傅还是按照程序,笑眯眯的问道:“少奶奶,您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吗?”
上官华芸抻了抻领子:“领子穿着不舒服。”
“这个是元宝领。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来我们店里做衣服的太太小姐们,几乎都是做这种领子的。”刘师傅耐心的解释道。
上官华芸笑道:“我知道。可是,它就是穿着不舒服。我想请刘师傅帮我改了。”说罢,她比划着衣领,“把上面的部分翻下来,这样前面就矮了许多,不会硌着下巴了。能改成这样吗?”
刘师傅笑得很勉强:“这领子是好几层粘起来的呢,厚实得很,怕不是好翻。其实,少奶奶穿着挺漂亮的……”
“可是,我穿着怪难受的。”上官华芸打断了他,突然问道,“它比男装的领子还要厚吗?为什么男装的领子就可以翻下来?”
刘师傅眨巴眨巴眼睛:“做法是不同的……不过,如果少奶奶一定要改的话,我可以试试。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我不敢担保做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弄不好,这件衣服就废了。”
刘婶一听着了急,劝道:“少奶奶,您穿着很好看呢。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样废了,怪可惜的。”做废了客人的衣裳是要照价赔滴。这件短袄光布料钱就要三个大洋呢,再加上手工钱,足够他们家好吃好喝一个多月了。当然,她更担心的是自家男人会不会因此而丢了名声。
见刘师傅答应了,上官华芸从心底里笑出来:“再好看的衣服也要穿着舒服才行。这样的领子,我没法穿呀。刘师傅,您什么时候能改好?”
“今儿就能改好。明天可以给您送过来。”刘师傅答应的很爽快。
在刘婶婉惜的眼神中,新衣服被刘师傅他们俩带走了。
第二天上午,刘婶过来后爆料:她男人居然把新衣带回了家里,剪出许多纸片,对着衣服的领子比划了一夜。今天早上她出门时,他还坐在衣服前自言自语呢。
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华芸笑道:“是我坚持让他改的。要是改坏了,就算我的。”
刘婶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然而,下午的时候,刘师傅和小安却兴致勃勃的把改好后的衣服送过来了。
衣领后面没变,但是前面那两个硌人的尖角翻了下来,并且修成了圆弧领。
上官华芸试了一下,领子改得很好。穿上去后,不但比先前的元宝领更能显出脖子的修长,而且很舒适。
刘婶笑得合不拢嘴:“少奶奶,这领子改了后,衬得您的脸更好看了,洋气得很呢。”
上官华芸也自我感觉良好,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
当天晚上,刘婶回到家里,见刘师傅还在油灯下比划那些纸片,笑道:“不是已经改好了吗?还要瞎琢磨什么?”
刘师傅放下纸片,亮着眼睛笑道:“我们店里的几个师傅都说这领子改得好。连掌柜的都夸了我。我想把它再改得再精致些,只有我能做得出。说不定,这一次托林家少***福,我们能发笔小财呢。”
刘婶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却嗔怪的翻了个白眼:“少奶奶也就是随口说说。其他的太太小姐有哪个说过穿着难受来着?只有是从上海那边流传过来的,她们才会跟着做呢。”
放下那些纸片,刘师傅摇头笑道:“那倒是。这位少奶奶是个与众不同的,心思活络得很。”
“不会吧。”刘婶压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