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府,深秋,满天黄叶飘飞,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层,整个北平城,就好似镀金了一般,黄澄澄的让人满心的舒畅。青碧的天,高爽的风,还有那满城缠绕的菊花香气,不知道哪里飘来的蒸蟹的肥美香味,让人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踏着云彩一样。
吕风却是耷拉着眼皮,满脸仿佛岩板一样,跟在朱瞻基的身后,慢条斯理的往禁宫的一间偏殿行去。一路上,密布着禁卫和御林军,楼阁的高处,还有不少劲装打扮的黑衣人目光如电的巡视四周,隐约可以看到箭矢的反光。吕风暗自点头,看样子小李子新任的这个大内主管很是称职,就看一路上的戒备来说,如果他吕风不是修道人的话,怕是根本无法偷入的。
正在思忖中,前面带路的小李子回过头来,一脸没好气的低声说道:“陛下,吕大人,待会儿见了二王爷可要小心点,如今啦,那二王爷可是六亲不认,见谁骂谁,见谁揍谁,宫里面的小太监,已经被他打死十几个了。还有那些血神教的魔头,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施展了什么邪术,真正是刀枪不入、力大无比,那在碗口粗的铁链子,也不见得能制住他,陛下可千万要小心了。”
朱瞻基浑然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看了吕风一眼,摇头说道:“有吕卿家在此,不怕二叔他作出什么事情来。”顿了顿,朱瞻基眼里闪过一抹寒光,低声问道:“老师,您看,二叔他可是真的服气了么?听说,朕也不过是听说而已,二叔的一些残党,还在外面谋划着救出二叔呢。嘿,朕可算是够宽大了,二叔、三叔的家人那可是没有动一人,不过是把他们的属下斩杀了数万人而已,可二叔怎么还是想不开呢?”
眯着眼睛看了看朱瞻基,吕风突然冷笑起来:“陛下,今日就看二王爷的意思罢。若是他肯跪下来向陛下您磕头认罪,那一切好说,日后还能让他做个富贵王爷!若是二王爷还是如此冥顽不化的话,那……陛下,这关系着天下气运的大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松地放过了。万一二王爷又从宫里跑了出去,嘿嘿,再来一次靖难之役的话,怕是……”
跟在吕风身后的罗兰一挑大拇指,心里那个赞叹啊:“这位大人还真够心狠手辣的,当着侄儿的面教唆他杀自己的亲叔叔!东方人,果然是神秘地东方人呀。就连他那位告老出宫修养的太监义父,也是如此的奸诈无耻呀!所有的神明在上,那位老人家怎么对我们黑暗法术这么感兴趣呢?不过他真的是天才呀,有了他的加入,我们如今炼制地僵尸已经是强大了两倍了,这是多么惊人地成就啊。”
摸了摸身上的三品官服,罗兰很得意的看了看附近地无数士兵,“我们黑暗力量的代表,在西方被满天下的追杀。哼哼,还好我罗兰是个幸运的人,居然能够搭上吕大人地关系,现在我们居然能够公然的在东方的市井上出现了!伟大的神明的意志,果然是高深莫测呀!我罗兰,居然成了东方王朝地高官,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挺着胸膛,罗兰趾高气扬的跟在吕风的身后,摇摇摆摆的,好一副狐假虎威的嚣张模样。他如今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他如今是吕风特聘的师爷,专门管西域那个方向的事务的,位高权重啊,加上朱瞻基对于他所说的西方的风土人情很有兴趣,所以他才得以跟着吕风随意的进出宫廷。否则就凭他一个来历不明的西方黑法师,哪里能在禁宫内如此嚣张?
且不提身份地位都有了极大改善的罗兰,吕风他们一行人到了一间孤零零的偏殿门口,门口的数十名身高体壮的护卫刚刚跪下磕头行礼,就听到殿内传来了疯狂的嚎叫声:“朱瞻基,你这个小娃娃,老子投降了你,你还待怎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对自己的叔叔就是这样的么?用铁钩穿了老子的琵琶骨,他娘的,你那死鬼父亲,也不会对老子这样!”
朱亻登胡乱的咒骂着,乱喷口水的骂道:“要不是你请了那些妖道来和老子为难,把老子一座城都给轰进了地下,我们真正交手,你小子死定啦!我呸,你到底要把老子怎么样,是杀了老子还是放了,是汉子的,老实的说罢!”他听到门外的动静,自然能察觉是朱瞻基来了,立刻就不住口的骂了起来。他可不怕得罪朱瞻基的!
渐渐的,朱亻登骂得有点不堪入耳了,小李子气得额头上青筋乱跳,一脚踢飞了殿门,大声呵斥到:“大胆,你,你,你也是皇室中人,你,你,你骂得这都是些什么话?”小李子却也不敢多辱骂朱亻登,朱瞻基和朱亻登,可是同一个祖宗的,这要是一时失嘴骂错了人,可不是招死?
朱亻登浑身散发出了一层淡淡的血光,脸上有一条条黑色的条纹出现,看起来好不狰狞。他两侧肩膀上,一个碗口大的铁环穿过了他的琵琶骨,把他的身体用碗口粗的铁链绑了起来。手腕上,是半尺宽的手铐;脚腕上,是一整块铁板打造出来的脚镣。一身上下的零部件,起码有上千斤的分量,可是朱亻登身体猛的一个弹动,那些铁链立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竟然像是要被他扯断一般。
朱瞻基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懒得和朱亻登多说,只是微微抱拳到:“二叔,又是好几天没有来看你了,这几天想得怎么样了?只要二叔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