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十三点啊……”
庄家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把他面前的桌子弄湿了一大块。在乌兰堆坐庄二十年了,他第一次碰到一个每一次都准确的压中点数的人,每一次,他都要陪出三十六倍的银子。而这个人每次都压十两,他每一次都要陪三百六十两银子出去,已经是连续五把了,再陪下去,他老板的家当都会被陪光的,而他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人一刀捅死。
不能这样下去了,坐在对面的那个额头上有条疤痕的黄脸汉子,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一定是草原上的魔鬼跑到了这里来。不行,不能再让他赢了,一定要让他吐出来。庄家稳了稳心情,挤出了一丝笑容问厉风:“这位客官,不如我们玩大点好不好?你一次全压上,我们一局定输赢?”他决定,如果厉风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就要作弊了。
厉风嘴里叼着一根羊骨头,彷佛死人一样冷漠的眼神扫了这庄家一眼,把所有的银子都堆在了‘大门’上:“所有的银子,大概是两千五百两,我压大。如果开出来是小,我转身就走。如果是大,你陪我两千五百两银子。嗯,估计你的老板,要把裹脚布都要陪出来了。”周围所有的赌客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慌忙的围了上来,等着看这一场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豪赌。
客栈的老板站在赌场的二楼走廊上,满身的冷汗,他不停的看向大门,低声的咒骂着:“那混蛋,平日里亏他吃了我这么多孝敬,怎么现在还不来?老子要是倒了,你也别想好过,今天晚上就一刀干翻了你。”
庄家寒笑了几声,小心的抓起了骰钟,一上一下的摇起来。那上好的牛角骰子在骰钟里面‘滴溜溜’的旋转着,隔着指头厚的钟壁,这个庄家仍然能够感觉到,那骰子彷佛通人意一样的顺着他的心意旋转着。
‘咚’的一声,那骰钟沉重的砸在了赌桌上,庄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厉风这次死定了,他摇出来的是三个一,小得不能再小的点数了。他的手已经准备好伸出去,把面前那一堆沉甸甸的银子给划拉进自己脚下的竹筐。
厉风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娘的,这赌场里面的人都赌昏了头了,哪里还知道其他的东西?探听不到什么消息,赢点银子也不错。最近在掌柜的手下办事,我一分钱工钱没拿到,还自己倒贴了不少,不捞点外快,怎么对得起自己呢?”两根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弹了一下,厉风叹息到:“开钟吧,让我看看多少点。”
那庄家提起了骰钟,然后他面色如死,仰天就倒。骰钟里面三颗红花花一片的骰子露了出来,周围的赌客疯狂一般的吼叫着:“三个六啊,大,大,大,最大的点数了。”有人疯狂的嘲笑着那庄家:“娘的,哈布鲁,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你他娘的吞了我们多少银子,今天可都要吐出来了吧?”
厉风慢吞吞的抓起了一个非常厚实的老牛皮褡裢,把那二千五百两银子塞了进去,然后随手一哗啦,把桌子上的数百两散碎银子也抓了进去,笑嘻嘻的说到:“诸位,剩下的两千两银子,算是我请诸位吃酒的钱,你们找老板去要吧。”
‘吼’的一声,整个赌场炸窝了,那些赌客纷纷嚎叫起来:“老板,老板,兑换银子了,他娘的,你们家输了钱,不用陪的么?”
厉风笑嘻嘻的往门外走,心里盘算着:“看样子还是要进去王宫查探一下,否则根本不知道那乌月海子在哪里。娘的,这庄家敢和我玩阴的,赌博么,赌的就是运气,你非要赌技术,那小爷我只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技术了。”赌场内已经开始有人砸东西了,‘噼里啪啦’的,似乎赌桌什么的都被砸成了粉碎。
刚刚才出门呢,四条高大的,穿着牛皮铠甲的大汉就已经扑向了厉风。沉重的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了厉风的腋下,而背后,一个汉子更是阴险无比的用剔牛筋用的小匕首朝着厉风的脊椎骨缝隙里面捅了过去。
厉风心里暗自发怒:“这里果然是个没有王法的地方,他娘的,这些鞑子兵当街抢劫杀人,居然也没有人管的么?”他一口氤氲紫气提起,顿时身体变得铁石一般坚硬。那用拳头招呼他的大汉惨嚎一声,五根手指头被震成了粉碎。厉风翻身就是一脚朝着身后的那人撩了过去,那用匕首捅厉风的大汉还没有看清厉风的动作,就觉得肾囊剧痛,一声‘噢呜’的惨叫,倒在淤泥里面乱挣扎起来。
剩下两条汉子呆住了,怎么打人的还被打成了这样子?厉风冷笑着掏出了两锭银子晃了晃,狞笑着说到:“你们不就是要银子么?娘的,我给你们银子。”两块沉重的足足有二十两的银子带着呼啸声朝着两个大汉小腹砸去,‘噗噗’的闷响后,两条大汉原地抱着小腹惨嚎了一声,然后就这么缓缓的,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血丝从他们的嘴里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一个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娘的,南蛮子敢在乌兰堆闹事,给我抓起来,没收他身上的所有银两,给我抓回去关上几天,叫他的商队来赎人……南蛮子,我可告诉你,这里是我们蒙古人最大,你们来作生意,就要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听话的话,你们可以拿着货物滚蛋回家,要是不听话,他娘的,我们非宰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