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此人,虽然还嫌嫩了些,但是行事心狠手辣,从来不留后患;一步步的盘算倒也精细,心思致密;尤其他很会在别人眼前表现得粗鲁、荒诞,其实心思沉静,能够隐忍。这个人,用得好,就是王佐之才,用不好,就是放在自己心窝里的一条毒蛇。僖儿,你要好好的使用他,这次去应天,也许你应该多听听他的主意。”
朱僖欣喜,连忙应是:“这是,儿臣一定听命。”
朱僜有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要说人才,慕容倒也不比他差。”
朱棣冷笑:“可惜慕容天,不如厉风奸诈,这就是慕容不如他的地方。僜儿,你好好的学学罢,为王之道,为将之道,说到底,就是阴损刻薄,奸诈歹毒这八个字。你要是悟通了,最起码也可以成为一代名将。”
朱僜点头,大声应诺。
没有太多的废话,王诏一下,朱棣就必须返回燕京城了。僧道衍是必须带在身边商议事情的,而僧道逆却是只肯跟着僧道衍,于是生怕朱僖他们在应天府遇到不测的朱棣,就干脆的把随行的大部分护卫,一共七百名护卫以及幽冥宫的所有随行高手留给了朱僖他们,自己只带着几百护卫,策马向着燕京去了。
朱僖站在原地看着朱棣远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要去单独的处理一件复杂的事情了。他在心中自语:“也许,这是父王对我的一次考校吧。”应天府如今是暗流汹涌,个个利益集团互相纠缠,如果朱僖能够凭借自己以及属下的力量从应天府安然脱身,那就证明他可以独当一面了。
朱僜看了看朱僖,抚摸了一下自己长长的黄铜剑柄,咳嗽了一声:“大……大哥,我们应该动身了。”这个‘大哥’一出口,朱僜突然发现这个词倒也不是太难说出来,于是他继续说到:“长了这么大,倒是第一次出我们燕王府的封地。上次大哥还有机会在南方玩了一次,小弟可就不如了。”
朱僖心里微微一暖,点头笑道:“二弟如果想要见识一下南方风月,秦淮河倒是一个好地方。不过如今天下大丧,恐怕没有人敢开门营业了。不过,当哥哥的自然有门路,想要见识一点豪华风流,那是容易的……老三,动身了吧,你还在干什么?”
那朱任叹息了一声:“大哥,这老四可是被父王硬带着回去了,我可就没有伴儿了。到了应天府,你可要好好的带着我四处玩玩。”
朱僖正色到:“这次去应天府,可是去办理正事,稍事游览无妨,但是可不能招惹那些在燕京城内的事情。京师的锦衣卫,可不是我们自己府里养的那群人,哪怕我们是皇族,如果招惹了太多是非,恐怕允玟那小子也会翻脸不认人,趁势把我们抓起来的。”
那朱任放口就是一通胡说八道:“允玟?那小子有什么才德?凭什么他做皇帝?要我说,还不如我们父王作皇帝,然后我们每个人都封一个王爷玩玩。嘿嘿,最好把我的封地划分在南方,自古南朝美女甲天下呀。”
朱僖和朱僜吓得浑身发紧,朱僜伸手紧紧的捂住了朱任的嘴巴,而朱僖则是大声呵斥:“要死了,要死了,老三,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回去燕京。你真的要死了,这些招惹祸事的话,你再敢说,我就叫你二哥打破你的嘴,让你说不出话来。”他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的护卫,脸色一阴,喝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那些护卫惊恐的连忙跪下:“属下什么都没有听到。”
朱僖恶毒的说到:“最好是这样,要是我听到了什么不该有的风声……嘿嘿,不要忘记了,你们的一家老小,可都在燕京城。”
朱僖、朱僜联手对着那些护卫大肆恐吓一通后,这才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缩小了一半规模的队伍继续朝着应天府前进。那任天麟笑嘻嘻的骑马到了朱僖的马车边上,低声说到:“殿下,其实我们也觉得,那三殿下说得……”
朱僖揭开窗帘,看了看左右,低声问到:“你觉得,他说得怎样?”
任天麟的眼里闪过了充满野心的光芒:“倒也有理……如果,嘿嘿……”
朱僖的脸上是一片的平静,他眯着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路边的野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任天麟轻轻的摇动着折扇,轻声吟唱到:“燕王铁骑甲天下,燕王军威盖四海……这二殿下的武勇也是天下少有的,当今朝廷的军队,就真的这么强大么?能够和燕王府的军队比美么?”
细碎的阴谋的声音飘荡在天地之间,然后立刻就被清风吹走了,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应天府外,连续赶路以至于脸蛋都被灰尘弄得漆黑的厉风他们,终于在小猫连续坐趴下了二十七匹骏马后赶到了。一行人缓缓的松下马缰绳,站在那里看着应天府雄伟的城墙。
厉风的目光扫过了穿城而过的长江,心里突然的一咯噔:“完了,那方孝孺,我可是和他见过面的。那次我打了他一耳光,然后他的爷爷可就是被我们给刺杀了。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到时候肯定会和他碰上面的,这岂不是死得惨么?啊呀,小爷要是学会了变化的法术,那就好了,可惜小爷我功力不够,而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