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冲凉。我们就受罪了。别说没地方冲凉,天天闻油烟味,我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你催紧点,争取头春节咱们都搬过来。”
彭长宜想到了高尔夫旁边的小洋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任小亮今年早就应该住进小洋楼了,肯定是张怀觉得事情不好,所以他们谁都不敢贸然住进去了。想着环境那么优美的小洋楼,却不能入住,还要在低矮潮湿的小平房里受罪,搁谁心里都堵得慌,这就难怪任小亮紧盯着工期了,的确如他所说,恨不得立刻搬进去。
沈芳的心情也和任小亮接近,因为每个党委成员手中都有一份家属院的图纸,沈芳没事就端详着图纸,在心里勾画着未来新家的模样,见他进家也没有那么多抱怨了,话题总是离不开新家装修。
彭长宜觉得女人也有可爱的时候,就是比较好哄,只要满足她对物质占用的喜悦就行,让她有足够的优越感,她就不会再唠叨谁家买了热水器,谁家买了空调了。
他们刚从平房工地来到西关的楼房工地时,王湃专就接到了传呼,他赶紧跑过来,紧张的说道:“钟书记来了,你们快点回去吧。”
话还没说完,任小亮包里的电话就响了,他接通后刚喂了一声,马上说道:“钟书记?您好,我们在家属楼工地,对,还有彭主任和刘书记,都在,对。嘿嘿,今天下午觉得没有什么事,我们就一块出来了,以后注意,一定要留下一个看家,我们马上回去,什么?您过来呀,哎呀这工地到处都是土……好好好,我们等您。”
挂了电话后,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钟书记,马上过来,Cāo蛋,不相信咱们在工地。”
彭长宜笑笑,说了一句:“突然袭击。”
钟鸣义自从上任后,开了一次中层见面会后,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到各个单位调研,与其说是调研,不如说是检查纪律。而且都是即兴而为,根本不提前通知基层,司机不把车开到大门口都不知道去哪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果单位主要领导不在的话,他的火气就冲天,就会大发雷霆。上次在中层见面会上他就说:“我在经济落后的县呆了十多年,早就听说亢州干部素质高,工作作风和思想作风过硬,那个时候就想带着我们的干部,到你们亢州学习取经,但是你们樊书记一直不同意。今天我能到亢州工作,真是幸运,不过我强调一点,我会不定期的到各个单位走走、转转,我今天在这儿先声明,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单位打招呼,目的就是想看看你们的作风到底硬在什么地方……”
当时许多干部都对他这一番开场白有微词,寇京海私下就跟彭长宜说:怎么刚走了个周林,又来个‘周林二世’?什么‘你们你们’的,听着真**的别扭。
前几天,据说钟书记突然去了距离市区比较远的白马乡,也就是苏凡所在的乡,恰巧那天乡党委书记跟市里请了事假,钟鸣义觉得,乡党委书记不在,乡长应该在吧?车子都驶进了乡机关大院,钟鸣义都下车了,还不见一个干部的人影。
钟鸣义的秘书就紧跑两步,赶到政府办公室,看见里面有两个值班的人在看电视,他进来就说:“你们乡长呢,钟书记来了。”
这两个值班的人不认识他,因为他原来在市委信息科,钟鸣义来了后才被钟鸣义选中,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其中一个人说:“你谁呀?”
秘书说:“我是市委的,钟书记的秘书。”
那两个人无需在验证什么了,因为钟鸣义已经掀帘进来了,他们在电视上、报纸上都见过这张面孔。
他们慌了,赶紧起身,跟钟书记打招呼,给他让坐。
钟鸣义看一眼正在开着的电视,说道:“让你们乡长即刻过来见我。”
其中一个小伙子赶忙关了电视,另一个小伙子说道:“乡长下村了。”
“下到哪个村了,跟他联系!”
其中一个人立刻拿起电话,就要呼乡长苏凡。
钟鸣义说:“你只需说有急事,别的不要说。”
那个小伙子的手就有些哆嗦了,按照钟书记的指示,给苏凡呼机留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