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坐在值房里,杨士奇生得黑瘦,给人一种随风就倒的印象,不过他的眸子很精神。他抱着茶盏道:“这一次,只怕应天府的日子不好过了。”
杨荣颇为俊朗:“这却未必,倒霉的也就一个推官而已,想来不会有什么波及。是了,这个郝风楼到底是什么人,陛下怎会如此看重他?”
杨士奇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卖弄巧计的小人罢了,不值一提。”
杨荣叹口气:“可是人家圣眷在握,否则陛下为何非要保他,还有解学士也甘心为他奔走?”
杨士奇喝了口茶:“陛下的心思,我等做臣子的不敢妄测,只是这解学士未必就是真心要保他,不过是顺应陛下的心思而已,现在外头闹得满城风雨,少不得要让人寒心哪。”
杨荣默然无语。
当日,文渊阁学士解缙弹劾应天府,紧接着,内阁又下了一道申饬的奏书,直送都察院。
原本闹哄哄的都察院一下子傻了眼,尤其是刚刚去了朱棣那儿告状的左副都御史周康更是说不出话来。
内阁的申饬奏书措辞十分严厉,痛斥都察院担负台谏之职,为何应天府自建文以来弊案丛生,为何都察院视而不见,其中更是把几个御使揪出来,狠狠痛骂,说是尸位素餐,不明是非。
都察院的御使们吓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为了证明大家拿了朝廷的俸禄是干了活的,大家也不含糊,纷纷上奏,开始揭露应天府的弊案。
数十份弹劾奏书一起递上去,把这应天府推到了风口浪尖,应天府尹亲自入宫谢罪,紧接着,几个应天府官员拿办,其中就有推官何嵩,何嵩牵涉到了一桩建文朝的一桩诉讼,据闻因为所告之人和何嵩乃是远亲,所以有所偏袒。
此时正是杀鸡吓猴之时,大理寺很不客气,直接就锁拿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