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恒舟翘著腿坐在酒店临时搭好的台幕後,有些无聊地支著下巴眺望外面的情况。
其实程晨给他的是一个很好的差事,晚会前随便演奏几曲,重点在程氏的董事长夫妇讲话完毕之後用心拉上一曲便没什麽事了。只是应酬那些根本不认识的,所谓的社会名流让他颇为心烦。谁让他们这个不算太出名的乐队是程氏企业指名演出的呢?
所以现在他就呆在後面,然而却也无法安静,不时有人拿著高脚酒杯进进出出,好奇地对他观望。
於是第一次坐不住的大提琴家便决定出去散散步,顺便等聂严哲招呼完他那个圈子中的朋友就道别程晨回家。
爱登堡是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里面的设施自然别具雅趣。阮恒舟随意走动数十步便稍稍离开热闹的会场,端著一杯果酒观赏这里的景观倒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突然间有一阵呻吟从假山里的人造石洞中传来,尽管它非常低沈而且断断续续,然而对於阮恒舟对於**并不陌生的男人来说,已经足够辨认他听到的是什麽了。他只向著那声音的方向迈出一小步,眼前便出现一幕赤裸真实的交合画面。
其中之一中的主角竟然就是程晨那位刚刚对他的音乐表现出颇为不屑的大哥──程洋。阮恒舟没有移开脚步,居然连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人身上,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站在这里有多麽不适合,脸上的神情竟然一丁点尴尬也没有。
他只是异常平静地看著那在会场上一直标榜狂野不羁的程洋,此时却闭著双眼陶醉地完全臣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看著那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抓抬著程洋的臀部大力地冲刺。很快地,就让运动中的两个男人不得暂时缓了缓他们的速度,不约而同扭过头看向阮恒舟──他们原以为这个刚才在台上优雅演奏的大提琴家会和之前看到他们的某些人一样脸红耳赤地逃离。
“莫非,你想加入我们?”贯穿程洋的男人对著阮恒舟邪气地笑了,露出一口非常洁白且完美的牙齿,让阮恒舟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在这种事的感觉上有点相似於聂严哲,这种发现让他心情开始不舒坦起来。
“我只是好奇,莫非程大公子连在这里开一间房的钱也没有麽?”阮恒舟带著一丝讽刺慢悠悠地说著,看著这样激烈的**场面,竟然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
“有什麽关系?反正那两个…各有外遇…不要脸的…老家夥,搞这些事出来…还不是…为了面子……啊……他们,也只能骗小弟那个天真的孩子,哈啊……”程洋一边费力地反驳阮恒舟,一边夹紧双腿摆动身躯催促他身上的男人不要放慢速度,这种饥渴的模样倒有些让阮恒舟意外。虽然对同类人不是很敏感,不过在第一次与程洋见面时,他也原以为对方是和他一样不甘於被动的那一方。
突然间又有脚步声传来,阮恒舟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忽然间冷冽严肃的眼神让准备过来,找他闲聊的几位客人全都讪笑著走开。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连酒店的人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管我的事……”大概是由於兴致被破坏,那名男子抽离了程洋体内,让他非常不高兴。
“既然让你说得那麽不堪的父母都可以为了他们的孩子举行这次晚会,你为什麽不可以为了你弟弟配合一下他们的苦心?”阮恒舟再次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莫非你认为只有这样的行为才会让你父母更丢脸?”
程洋愣了片刻,随即慢慢扯过被丢在一边的衣物套穿起来,不忘对阮恒舟悻悻说道,“你还真是会替小弟著想的好朋友……”
懒得再听这人说话,如果顾忌到程晨的感受他也不会多事。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阮恒舟转身抬脚就走,却不料他的手臂猛地一下被在场的另外一人牢牢扣住了。
“我只是想申明一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又再次显示了他漂亮的牙齿,对著讶然回过头的阮恒舟开口,“我在任何酒店开房可不需要别人来付帐!”
“哦,是吗?”阮恒舟缩了缩手,但那人扣得很紧,一时间不容他轻易摆脱,发觉这一点,他心中有点上火。
而此时那男子似乎像没看见阮恒舟眼里的神情,又略略低了低身子凑在他耳边低笑道,“你还挺有趣的,有没有兴趣和我开个房间继续……”
“抱歉,我对喜欢光著屁股向人发出邀请的男人没兴趣!”阮恒舟利落地反转小手臂,在男子诧异的眼神里再次拿回自由的阮恒舟,橙红的果酒洒在了两人手臂上,粘粘的不太舒服。
“哈哈哈,这还是让我头一回看见赵森你被人一口拒绝?终於有人出现打破你不败的神话罗!”程洋在边上看著似乎异常高兴,先前的不快亦在同时间一扫而光。
“啊,还真是的呢!”那叫赵森的男子眯著眼睛,终於很认真、很仔细地打量阮恒舟,嗅到对方身上此时散发的危险味道,他眼里的玩味却更加浓厚。
“你的这种气势和眼神还真是让我著迷!”赵森看似随意地套上他的长裤,整个动作却异常流畅好看,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人是哪来的顶尖模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