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和七格格、九格格的亲额娘,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本宫……”
魏氏见几人根本就不理她,着急的开始拿自己的几个儿女当挡箭牌,慌乱的一时连自称的忘了。
“‘本宫’?魏氏,你现在的身份居然还敢用这样的自称,果然是不懂规矩的。至于十五阿哥和格格们,今后就不再用你担心了,现在你担心自己就够了。堵住嘴,拉走。”
高无庸带来的人,自然都很有效率的,况且几个太监对付一个女人,实在不在话下。
看着令妃不断的挣扎着被拖出门外,又转过头看着从他带人进来后,就一直跪着发抖的一屋子下人们,对剩下的侍卫使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了。
很快,延禧宫传出偏殿的魏常在突然暴毙的消息。只不过,现在大家都盯着循郡王府的事情,宫里小小一个常在,宫里一个小常在暴毙,又有谁会在意。或者说,就算有人在意,又有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探听?
当然,至于魏常在暴毙后,又被杖毙的一群宫女太监,更是没人关心。只有高无庸等几人知道,这些奴才,都是魏氏以前明面上的下人和暗中的眼线。
乾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一个伤害永璋的人,不管是本意还是被逼迫,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两天后,辛者库被拖来了遍体凌伤、蓬头垢面的女人。看管辛者库的林嬷嬷倒是对此很淡定,皇宫里得罪贵人被贬来辛者库的人实在太多了,真的不差她一个。
“好了,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把她拖下去。等她醒了,叫她把院子里的衣服洗了。”
林嬷嬷送走了送人来的公公,就转身对院子里的粗实下人吩咐,自己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
魏氏是被身上的伤口给痛醒的,恍惚的睁开眼前,魏氏觉得的全是上下没有一处肌肤不是痛的。魏氏一睁眼,看到四周不在是令她胆战心惊的牢房,心里着实松了一气。那些宫廷折磨,她以前不是没有对那些被她打压的女人和下人们用过。但只有这些东西真的用在了自己身上,才能体会到它的恐怖。
宫里的yīn司刑法,从来都不会比刑部大牢来的轻松。不是没有想过自尽,只是第一次自尽没成功后,就再没有勇气自杀第二次了。牢里日复一日的折磨,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快崩溃的时候,她出来了。
魏氏看着四周的环境,明显就是一个破旧的,类似柴房的地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却也让魏氏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终于出来了啊。
“砰!”
简陋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本来就十分不牢固的木门更加显得摇摇欲坠,
“你终于醒了?醒了还不起来!去,把院子里的衣服都洗了,不然不准吃饭。”
进来的是个小宫女,但是一看就是最低下的那种粗使宫女。一进来就对着魏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然后转身走了。
魏氏才醒来,还没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一个以前她从来都看不上眼的粗使宫女给吼了一顿。
或许是因为脱离了暗牢的,心里放松了些,被这么一吼,魏氏突然心生火气。这是她这几天来除了恐惧第一次出现的其他情绪。只是那个宫女已经出门了,魏氏也只得扶着墙,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颤巍的往外走。
出了门,魏氏才发现外面是个与屋子相对应的简陋小院,院子被破败围墙围了起来,墙边地上随处可见从破损的地面上长出的杂草。院子中间有一颗歪歪扭扭的槐树,树下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放着几大盆的衣物。
“你,站着干嘛啊?还不快去洗衣服!”
洗衣服?叫她洗衣服?
魏氏觉得自己听错了,就算当年她还是宫女的时候,也是孝贤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什么时候做过这些粗活?
“这里是哪里?”
魏氏没有听那人的话去洗衣服,而是问出醒来后一直的疑问。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让你去你就去,来到辛者库你还想耍什么脾气?”
小宫女对着她粗声大气的吆喝,魏氏倒是没精力去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个词,
辛者库……
这里居然是辛者库,自己居然被罚来了辛者库?宫里最为低下肮脏的地方。
“不……我……”
魏氏连连后退,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不什么不啊,你欠收拾了是吧,要是嬷嬷看到你这么偷懒,少不了赏你顿鞭子常尝。”
魏氏听到“鞭子”一词,明显抖了一下,慢慢回过神来。知道现在她的身份容不得她一点的反抗。
看了看还在对她横眉竖眼的小宫女,咬咬牙,慢慢的向古井走去。
在一大堆的衣物旁蹲下,魏氏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洗衣,这是她从来都没坐过的活儿,不要说洗衣,汉军旗正黄旗下的包衣,除了端茶送水,服侍主子,确实不用做任何粗活。更何况她都已经又翻身做主子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