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
瞟见少年连他书桌旁的纤尘也殷勤擦得乾净,怕那点脏污了主子衣袖,在屋里忙得团团转,似想藉机待在他身边。
「这碗参茶是你煮的。」严肃声音透出森寒。
「是…好喝吗?」少年闻声飞至,脸颊泛出红润,期待他的回答。
「无涩无味,像喝白开水,一点味道也无,你摆明偷懒吗?」杯子倏地砸过来,急得秦扬赶紧蹲身捡拾。
「再去重煮。」
鉴於少年路不明,他可不像染飞烟轻易相信,总觉他很有问题。要他冲泡茶水二十来次,没个令他满意。等秦扬从厨房煮到焦头烂额,忙到快累倒好不容易捧上,他却兴致缺缺连理都懒,不耐烦冷厉。
「茶水这麽难喝,你好意思端来,老子不如喝玉鼎客栈的重阳酒比你来得有劲。」百般刁难,只想恶整少年,让他知难而退离开这里,或是不让妻子知道偷偷将他杀掉。
「喔…我这就来,」少年以为主子直盯他,兴奋到脸红,真跑到镇外的客栈买回好几?酒。
但见他卑躬屈膝、随唤随到、随指意马上办好,对他的羞辱不以为意,少根神经愣头呆脑,两腿跑到酸累。啖著酒,阎天挚眼瞳翻白朝天花板瞪。
「爷,不好喝吗?」秦扬忧心,看他连手中的书卷都搁下,怕他不满意。「不好喝,我再去重买。」
「不用,你坐下。」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就让少年拘谨坐在对面。
「我知道……那晚,是你替夫人准备餐点。」轻描淡写,沉吟著。那种西式糕点,飞烟那种粗技大叶的女孩怎会做,定是这机灵小子替她传唤好。维持主子夫妻床第情趣,应是忠诚对飞烟无垂涎异心,他理应放心软化不少。
「这本是秦扬该做…爷…只要是为老爷和夫人好,秦扬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听到这,秦扬脸红,宛如尽忠职守的奴仆。
阎天挚啜酒,眸子诡谲难辨。虽然感谢他特别替娘子准备那些物品,让他们夫妻感情如胶似漆。
可是基於那张面貌,他犹如眼中刺、肉中钉,虽然那张小白脸著实比不上他英俊、充满成熟男人味,浑身没肉像弱鸡发育不良,但细致白?皮肤像女孩儿,五官严格说来唯美漂亮,在小部分少女眼中也算美男一名,他怎允许成天有这种男子在他美娇妻面前晃、威胁到他,况且他又比他年轻许多……
别说男人没有嫉妒心,嫉妒起来可是比女人还可怕。
他想过很多种方法,若是将他砍成好几块埋在後山,定会让飞烟质疑他失踪,误会被蝉姬馀党杀害自责不已。
又怕飞烟知道了会不谅解他,就算谅解了,他亦舍不得她偷偷为他的恶行难过。
他看著他的眼光越来越yīn沉。
「爷…您还有事吗?」少年却为这道灼热目光腼腆,误会他直盯他,心跳到脸红。
「……」见他像少女般娇羞,阎天挚眼球无聊朝天花板瞟。
「见你忠心耿耿,如此体恤夫人为她设想周到,这份心意感动我,我信用你!今後你就跟在我身边服侍我吧。」若有所思,嗓音铿然给予肯定。
「真…真的!」总算令主子接纳不再有敌意,秦扬露出喜色。
不明阎天挚深暗瞳眸闪掠耀测。
「等等我会到十肠镇处理上次镖案被窃事务,你就随我而行吧,现在先准备包袱。」
他想到了,可以带他到外地客栈制造死亡意外杀害,不然直接在这里动手,怕血迹没清乾净,会让爱妻发现起疑。
「好的好的,小的马上就去。」盯向因他催促,少年喜孜孜退离的身影。
仰喝手上杯酒,他又觉不对,若让这小子被别的仆人看到或在飞烟回来前知悉与他在一起,甩掉麻烦总不容易。
「等等……」他起身欲唤住他,「收拾包袱别让人看见……」
却在此时查觉眼前模糊,四周围开始摇晃起来。
难道……
他的视线往下瞄到喝过的空杯……
「爷,怎麽了?」秦扬再靠近的脸庞很模糊,可是他臆测出有关怀与、探视。
但来不及了。
深沈锐利的眼睛突然转为蒙胧。「你……在酒里?」阎天挚浑身无力,厚沉嗓音忽然虚软,膝腿一摊,原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下软趴於地。
「没什麽?只不过见爷心情不好,想让爷高兴点。」秦扬唯唯诺诺的语气转为平静放肆。「所以在酒里加了软筋散。」
他只觉头脑昏沉沉,倒在地面使不出力,平视的视线正好望见少年的鞋子朝他走来。
「无色无味,还是慢慢渗在爷的酒杯,才能令你这叱吒沙场二十年的将军喝下肚。」
不可能,他对这小子提供的茶水喝完都用功力逼出,怎对他的酒没提防…
意识逐渐模糊,阎天挚额头冒汗,恍惚双眸张睁著。
「现在想用功力逼出也没办法了吧!是安逸日子过太久…所以没有警觉心了吗?连基本防备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