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迸出青筋了,偏偏她气若游丝的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呀。”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俩字儿:“不会!”
“可真的好疼啊,……我受不了”
“每个女人生孩子都会疼,你可以闭嘴了!”
她果然听话的静默,只在忍受不得的时候才哼一哼,她感觉梁景生抱着她的手臂如铁箍一样紧,像是要把她嵌进他身体里一般,又一阵疼痛袭来,疼的人想要虚脱,楼下的车子已启动,有人慌忙打开车门,零星的雨点落在脸上凉凉的,她才有些清醒,噪杂里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擂鼓般的心跳,在车上他也没放手,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揽着她用纸巾给她擦汗,她模糊的想,要是梁齐还在,也会这样做,无来由的又安心了。
到了医院更嘈杂,医生已经等在诊楼前,到处都是杂沓的人声脚步声,他把她放在推车上,她还是无力的抓着他衬衣的衣摆不撒手,入检查室之前他在她耳这沉声说:“放心,我就在外面等你。”
一周前她才做过产检,状况良好没有异常,她的主治医调出她的孕期检查资料,仔细的检查,并用手用力压按腹部:“这里疼不疼?”
被医生一摁樱木子就感觉自已整个人像一柄大锯呲啦呲啦地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得她喘不过气,抽噎着道:“疼,哪哪都疼,疼死了。”
医生皱眉感觉不妙,她并没有任何临产征兆,却疼成这样,只好又叫来外科儿科专家,樱木子疼得眼睛瞧嘛都是重影儿,只感觉好像无数只手都在挤压她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冒着虚汗,耳里轻微的鸣声在嗡嗡作响,还能听到几个主治医小声说道:“很可能是任娠期急性阑尾……”
“病人压痛位置高,很难确诊……”
“如果是阑尾盆腔充血,炎症散发快阑尾易穿孔,容易导致……得尽快手术……”她疼得只想昏过去,恍恍惚惚的说:“我羊水破了……”
医生说道:“你还不到产期,很可能是妊娠期急性阑尾炎,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你所说的羊水破了只是腹压性尿失禁,不过要确定是阑尾炎情况更危急……小陈儿,你去跟病人家属谈一下,通知手术室做准备。”
尿失禁?!樱木子连疼带难堪只哇哇大哭,——她甭活了,被梁景生目睹她尿失禁!
接下来完成各项检查她便被推进了手术室,她躺在推车上模糊的看着医院长廊顶上的灯光,流星一样急急往后坠去,也看到了“手术室”仨字儿,曾在这三个字前她失去了爱人,巨大的痛楚与前所未有的惊恐令她眩晕,她勉强的睁大眼睛,虚弱的对满脸都是汗的梁景生小声说:“要是我不出来了,就把我……”
“你胡说什么?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只是生孩子。”梁景生口气严厉脸上的神色却灼痛了她,他用力的去握她的手,似乎要把力量传递给她,而她手心里全是湿漉漉的汗,梁景生觉得自已握住的像是一块冰,只坚定的说:“我等你。”
一切都在她意识模糊状态下进行,所有的人声器械交叉声遥远的似是隔了一个空间,她想睁大眼睛,眼皮却如千厅般沉重,最终丧失所有感觉……等她悠悠醒来已经是晚上,她吃力的转动头部打量房间,一点也不像病房的样子,倒像是酒店一样处处温馨,微微一动只觉得疼痛难忍,哼了一声,护士正在换点滴袋子,低头瞧见她醒了笑眯眯的说:“是不是口干?”
她摇摇头,门被推开,梁景生站在门口微微笑着瞧着她,护士对他点点头便出去,他关上房门进来,坐在床前椅子上弯腰对着她,脸上满是笑意,嗓音低哑:“恭喜你木子,是个漂亮的小丫头,非常漂亮,医生说她接生那么多孩子,还没见过一生下来就那么漂亮的孩子。”
她的眼泪立刻成串的滚落,声音哽咽:“真的?”
他点点头,用手帕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当然是真的,不过孩子早产体质弱,因轻度缺氧要在保育箱里观察几天,暂时你还不能见到她。”
她的眼泪涌出更多,抽噎着说:“我真蠢,还以为……她不会有危险吧?”
“怎么会,只是比较一般的孩子有些虚弱,医生都说了没事,放心。”
她点点头,有些吃力的抬起手,他立刻握住,她轻声说:“谢谢你。”
梁景生笑了:“谢什么,忘了,咱们是一家人,”
他的手十燥有力也温暖,脸上是笑逐颜开,她闭上眼睛一串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抬起手指极轻的为她拭去,就像去碰触最娇艳的花瓣般小心翼翼,樱木子轻轻叹口气,其实她知道,她平安的生下女儿,又与梁景生尽释前嫌,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满足,她再也不去奢望别的,她要坚持的把女儿抚养大,就像曾经的梁景生抚养梁齐一样,不管以后多么艰难辛苦,她愿意为了她的孩子奉献出所有。
两天后护士把孩子抱来,梁景生托起她让她可以半靠在床头,当护士把又软又粉的孩子交到她手上,她看着皱巴巴的小脸儿哭出来。
梁景生轻笑道:“是不是很漂亮?”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