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按亮了屏幕,屏保就是樱木子如花的笑靥,他用拇指轻扫屏幕,恍惚的觉得就好像真的拂上了她的脸颊,那么细腻光滑。
可摸着冷冰冰的电话梁齐心里更是凉凉的,他不明白也不敢想樱木子怎么突然变了,他出差走之前不是跟她说好了等他回来就商量结婚的事儿么,这才两天就变了,还玩魔术似的变出一男朋友,他又想起在樱木子公寓里看到她与别人合影的那张照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有男朋友,还要跟他暧昧不清,一直到现在梁齐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那么爱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他……看着手中电话上樱木子的笑脸,痛苦悲哀夹杂着无奈愤恨一股脑涌上心头,不行,他不能这么窝囊,哦,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怎么着也得问个清楚吧,她这么着的耍弄他的感情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弄明白,这样想了他就按下在心里早已滚瓜烂熟的那一串电话号码,可他的勇气也只到这里为止,看着绿色的通话键,僵硬着手指却按不下去。
心思一转他又悲哀的想,哪怕只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啊,床头柜上有无绳座机,他便拿过来拨出号码,听着那一声声催命一样的短促铃声,心里止不住的嚯嚯乱跳,一直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听她轻轻的“喂”了一声,这一声犹如晴天一道霹雳般的劈在梁齐的耳膜上,他忽然发现他都没有办法恨这个女人,甚至一听到她的声音他还那么想念她,想的心里一阵抽痛,这种痛一点一点将他的心撕开了般,一股热浪猛的冲进了他的眼眶里,他那么的委屈那么的难受,用牙齿狠狠的咬着枕套,才不能让自己哽咽出声,可眼泪却像缺了堤的河水一般哗哗的往外涌,此刻他真是恼恨自己,一个男人哭的娘们儿似的,如此没用如此窝囊。
樱木子在那边又喂了一声,然后是沉默,梁齐紧紧攥着电话,沉寂的话筒,不说话的女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思念,让他终于哽咽出声,樱木子好半饷才试探的轻叫一声:“梁齐?是你么?”
梁齐再也难以忍受这种折磨,按掉电话,手臂无力的垂下去,电话就脱手“啪”的掉在木质地板上,握着那还亮着屏幕的手机,拉住被子拥住脑袋,满屋都是他隐忍的哭泣声。
梁景生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前一直听着屋内的动静,听到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就打开门,可他看到梁齐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裹着脑袋,闷闷的抽泣,心里就像有虫子在啃噬一般让他不安生,他咬咬牙,还是关上了门,下楼的时候他还安慰自个儿似的想,让他明白长大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酸甜苦辣都尝过,才能更坚强。
当樱木子再次见到梁齐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后,她本来跟纪云约好了去吃午餐,看到梁齐竟然笑嘻嘻的站在她公司大门处,手里还提着一饭盒,她又吃惊又心疼,梁齐竟然瘦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窝儿深凹,脸上没都没了以前光华的神采,倒似有些病怏怏的,可他笑的那么甜,见着她就快步走过来,给她秀秀手中的饭盒:“你最喜欢的。”他把饭盒塞进她还僵硬的手中,爱怜的目光巡视她的脸,又说:“都没好好吃饭吧,瞧你,都瘦了。”
纪云好笑的说:“行啦,就甭在我跟前儿秀恩爱了,”她搓搓脸,有些懊恼的说:“要是有人来给我送午餐,我铁定啥也不说,立马嫁给他!”
樱木子僵硬的笑了笑,看着梁齐道:“梁齐,你怎么还……”
梁齐也不等她说完就急急的道:“我还有事儿,赶一个现场,我先走了啊。”他急匆匆的转身就走,那急的仿佛是想要徒劳阻止些什么,看着梁齐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樱木子只觉得手中饭盒那么烫手,烫的她眼眶都忍不住热热的。
一个下午樱木子都盯着桌子上的那个饭盒发呆,饭盒是不锈钢的,上面两团毛茸茸的蒲公英图案,看似轻飘飘的,仿佛随风摇曳,那白色的绒毛蛛丝般细软,柔柔的触到她的心尖儿上,酸酸的、痒痒的,去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她用纸巾捂住嘴巴哭的天昏地暗,她以为忍忍就会过去,她以为忍忍就不再疼痛,可是没法子,这样疼……疼的让人绝望,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疼。
用冷水洗洗脸,又补了妆,恍惚的挨到下班,不出意料中的,梁齐果然在等她。
梁齐没事儿人一样踱过来,极其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包包,就像以前那样随意体贴,可樱木子知道他在紧张,他的眼睛里虽然满是笑意却都是警觉,仿佛只要她说出她不愿意听的话,他就会跳起来似的,他的脸上有病态的潮红,神情很不自然,却假装轻松的问:“晚上想吃什么?”
樱木子想了想说:“随便吧,你想吃什么?”
梁齐没料到樱木子会这么说,看着她的眼睛里渐渐泛起光彩,激动的嗓音都有些发抖:“想不想吃西餐?牛排?”
樱木子点点头说:“也行。”
梁齐兴奋的拉起她的手:“去马克西姆吧。”
樱木子点头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可梁齐的兴奋只维持到餐后,樱木子把盘子从眼前推开,用毛巾擦擦手又点了两杯咖啡,这才低声道:“梁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