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馨诧异,她从小接触的女子中好似皆只有两件事:其一则是装扮地漂漂亮亮期待得到她皇兄宠爱个青睐;其二则是各个妃嫔间永无止境的勾心斗角。
她从来不知晓,原来妇人还要帮着丈夫分担这些事的。
或许是因为商贾之家吧?她在心底隐隐分析。
“大奶奶,那您看得懂吗?”
面对少女天真般的询问,景晨觉得对方的称呼有些刺耳,似乎听了这么多时日中,最是觉得怪异。她轻笑地想出生反驳,然而亦觉得亲近太过慎密会容易引起对方误会。
何况,在君府内,不唤“大奶奶”,还能有什么称呼?
“有些事看多了用心学着便懂了。”
“是吗?”
德馨的好奇心作祟,似乎都没考虑到对方反应就凑前了过去,入目皆是密密的数字,她有些苦恼,“我好像不懂。”
“没接触过,自然就不懂的。”
德馨便仰头再问:“你从前就会看这些?”
当然不是……
“略懂我娘家亦是商贾。”
德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语调悠长道:“哦······”胳膊撑着脑袋,“一点都看不出来,瞧你的气质,不像是个商贾之女。”晨无奈而笑,“你过赞了。”
德馨这才觉得口中语气有些低看,她的记忆和意识仍旧停在五十年前。当初商贾的家庭最是低等,且世人多说商人唯利是图、手段卑鄙,隐隐地便起了层防备之心。
这也是早前对眼前人示好举动最不适从、怀疑对方是否另有所图的原因。
“真的,你看着跟我曾经接触的那些妃…···那些官宦贵女很像。不、你比她们还要好·你这般淡然的性子,不似普通人会有的。”德馨不太相信自小在商贾圈内打转的女子能有这般脱俗的气质。
景晨便在心中思忖,明明是想问她在自己事故后宫内的事宜,怎么反被她追问起这些了?
或许,陌生的两个人相遇,尤其在还不信任的最初,了解彼此底细的心理是最为浓烈的。
思及此,景晨正了正姿势,语气尽量随意,“德馨·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对了,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德馨的表情便有了丝闪烁,只好不去看对方脸色·慢慢答道:“我家,家里还有我母、母亲与兄长。先前家里办喜事,我哥娶了嫂嫂,我跑到了其他地方,接着······接着我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儿。”
她似乎很苦恼,那日宫中大宴,封侯典礼,德妃登上后位····…自己跑到贵妃嫂嫂的弃宫里悼念她·最后莫名其妙-就错了时空。
这亦是德馨所匪夷的地方。
景晨便故作好奇·凑前续问:“是你白日说的那位嫂嫂?既然家里办喜事,怎么就跑了出来呢?”
从史书里得知·自己“病逝”在后/宫内,没多久先帝就封了德妃为皇后。
德馨是在说这个吧?
“才不是!”
提起这个事·德馨便有了丝从前的任性,“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嫂嫂。”她的表情有些缅怀悲痛,似乎略有伤感,察觉到眼前人正望着自己,忙掩去了情绪道:“这个说来话长,是家事。”
景晨便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得强压了思绪举起茶盏品茶。
两人复说了会话,景晨才让人送德馨回去歇息,自己则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竟是如何都睡不安稳。
不得不说,今日于她,当真是个意外且震惊的时日!
大爷离府的那份惆怅似乎被消淡了很多,带等次日起床,虽没睡多久然景晨精神很好。按例同见了几位姨娘,跟着去给长辈请安,最后被耿氏拽去了敏兴堂。
“楚氏,我昨儿就想问你,那个李姑娘是什么人?”
景晨面色恭敬,垂着脑袋解释道:“母亲,是儿媳昨日在茶楼里遇见了带回来的。”内心不禁暗沉,看来这个婆婆昨夜虽在三夫人面前帮了自个,不过好似不太满意自己的行为。
“外面人心叵测,你就这样领进府来?”
耿氏叹息暗责,“你又不是那等没见识不懂事的姑娘家,怎么能够在这般任性?小心引狼入室!”
这话的语气颇重,似乎还有些复杂。
景晨抬眸,正对上她瞪大的双目,心里微紧,怎么感觉她的反应过激了呢?
“是媳妇欠佳考虑,请母亲莫要怪罪。”
闻者则常常叹息了声,“不责怪?你楚氏本事了得,连老夫人都帮衬着你,居然可以允许。不过你亦非第一次见府了,着家里的时局该看得通彻,莫要去逼急了你三婶婶。”
景晨知道对方的暗示。
毕竟,眼前这个家,还是三老爷在主持着。
然而,这并不代表只有妇人的长房在内院便必须为了安生而步步退让,想必老夫人亦是这般思虑的。然而,便因为先前裘氏太过平静了,故而景晨着心里才觉得悬得慌。
尤其是那个目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