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里去了,不是小雨。您放心,人救上来了。”
成道训书记在电话里感谢了阮副市长一番,不过,他已经在来秀湖岛的路上,他让阮副市长安排一下,晚上宴请北京来的教授吃饭。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副市长没想到杜子健随随便便带回来的一个人,就让成道训书记这么重视,他这才发现他针对杜子健是失策,而且成道训书记的女儿用这样的招数来救杜子健,对他的情感可想而知。这么一想,他赶紧通知叶九根,让快艇靠过来,他要亲自去为北京的教授和杜子健压惊。
阮副市长很清楚,官场是此一时彼一时,而他要用行动挽回他在杜子健心目中的形象,这一点在目前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想想也挺闷气的,他堂堂一个副市长,竟被两个小破孩牵着鼻子转。只是闷气归闷气,却不能再和杜子健这种看似简单的年轻人置气了。这种气,不是他可以置得起的。
快艇靠岸了,杜子健和刘教授都完好无损,小雨奔过来,也不顾在场这么多人,拉着杜子健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要是陷进去了,我也跳下去。”
那样子,那神形,再傻的人也看得见这个女孩对杜子健是一种什么感情了。小雨越是这样,阮副市长越是紧张,而小雨的不管不顾,让杜子健感动的同时,便是无比地紧张和恐惧。他毕竟是有妇之夫,他毕竟和小雨之间存在着太大的距离,这个距离,不是他,也不是小雨可以跨得过去的。
爱算什么呢?在生死面前如此简单,可在现实生活中,又是如此地复杂和无奈。
杜子健的内心翻腾着,他甚至不敢去看在场的任何人。
一场有惊无险的事故算是平安而过,而杜子健的心却怎么也落不了地。尽管有小雨在,在吴江,她有足够的能量去解决这样那样的事件,可这个让他无比头痛的女孩,却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在他无数个细胞内翻腾。
杜子健和刘教授被安排住进了秀湖大酒店,这是一名台湾老板投资的酒店,他曾经是秀湖岛上的渔民,是成道训书记在打造秀湖岛时引进回家乡投资的。这家酒店依山傍水,是秀湖上最好的一块地势,当然也是秀湖岛上最豪华的酒店。表面看起来和一般酒店没什么差别,可里面的装饰元素以及员工素质全部参考国际五星的标准制定的。尽管这个酒店建立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可在吴江的今天,这也绝对算是一家超一流的大酒店。
阮副市长亲自带着杜子健和刘教授进的这个酒店,这倒让杜子健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特别是进了酒店房间后,才知道阮副市长已经为他和刘教授各自准备了一套新衣服、新皮鞋包括袜子在内。阮副市长的细心和周到是杜子健所没想到的,他和刘教授的确没有带行李包,因为才住一晚上,想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杜子健洗涮完毕后,阮副市长来了,他来和杜子健商量晚上的安排。直到这个时候,杜子健才知道成道训书记要来,而且秀湖管理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都要参加晚上的活动,说是为刘教授压惊,其实都是冲着成道训书记而来。而阮副市长也完全没必要为晚上的安排和他这个小小的主任商量,他来,就证明着,他想和自己形成某种统一,至少要达到表面的和谐。不管成道训书记对他怎么样,目前小雨对他的情感,怕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女孩要得到的东西,阮副市长已经很清楚,是非得到不可的。
杜子健赶紧请阮副市长坐,然后给他泡茶,一边把茶杯很恭敬地双手端给阮副市长,一边一个劲地向他道谢。杜子健做这些时,很自然很老道,完全看不出是装的。这倒让阮副市长悬着的心落了一下,只是他从杜子健一系列的举动着,已经明白,这个年轻人在用动告诉他,他不过是自己的属下,自己的一个兵而已。他是弱势者,受到领导者的一点点关怀,就容易感恩载德。
阮副市长扯了几句闲话就离开了杜子健的房间,他走后,杜子健才有喘息的时间。他和伍志的意思是先让刘教授看一看,现在倒好,不仅惊动了秀湖管理的领导,连成道训书记都知道了。这事闹的让杜子健很被动,可是除了硬着头皮应对晚上的饭局外,他还能改变什么呢?在官场,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他没有力挽狂澜的魅力,更没有这样的气势。他目前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该白的时候白不了,该黑的时候,也黑不起。再说了,在官场,其魅力是由官帽子的大小而决定的,官场的气势也是由官帽子的大小而决定的。一如成道训三个字,就是气势,就是魅力,当然他的名字等同于权势。
晚上,小雨领着杜子健、刘教授一起走进了秀湖厅。成道训书记、阮副市长以及秀湖管理处的书记和区长都已经在包房里,一见刘教授,成道训书记绕开众人,走到他的面前,热情而又礼节地伸手和刘教授握了握,一边握一边说:“让刘教授受惊了,很是对不起。”说完,他把目光转向了杜子健,杜子健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成道训书记面对面地站着,一见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脸却没有理由地涨得通红,心也跳得被挤到了嗓子口,他想喊一声:“成书记好。”却发现嗓子口被巨石堵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