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容易接受。“否则,你让她失望了怎么办?”
要迎合一颗心比撕毁一颗心更是艰难,要将一颗失望的心伺候得重新张满希望,就必须费尽心机找到他失望的原因,有针对地唤醒那些被迷糊了的心灵。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9
“他怎么了?”姑妈小声地问清美,发现念玖的精神越来越没神采。
“妈,这回他是真的病了!”清美想起上次的玩笑,这回真的有点后悔。
“都是你不好,随便乱说,”姑妈少不了埋怨的眼睛,叱责的语言,“这回真让他病了怎么好?”无何奈何中,偏逢上缺少医护的经验。
“妈,我再也不说了,”清美舔了舔鲜红的舌头,“不乱说了!”还是有一份娇女孩与身俱存的俏皮,在一个室外透过的忏悔的眼眸。
“他怎么得病的?”姑妈看着女儿的娇态,嗔也不是,气也不是,还是关心念玖的病情最是要紧。
“我也不知道?”清美大有一种你问我,我又问谁去的神态。
“我以为你知道一些?”姑妈的脸上有一种笑浮现,尤其是到了此时还发现女儿挟持着的娇态。
“他的事,我又怎能全都知道呢?”清美的秀脸不禁一红,在妈妈的那一种微笑的微妙,让脸的忸怩和心的难堪。
“陪他一块去看看医生吧!”姑妈征求意见似的看了她一眼。
“他又不是小孩了。”清美总觉得妈妈的话别有隐含。
“你表哥人生地不熟啊!”
“医院总该知道吧?”
“就是他不知道,才要你陪他去啊!”
“那?”清美看见妈妈的微微含笑,发现最怎样的拒绝都拒绝不了,“好吧!”极为勉强地。“我去试试看?”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10
“表哥,看医生去吧!”清美拉开了念玖卧室的窗帘,透进了午后明亮的光线。
“我没病,”他的全身都盖着薄薄的绸被,看上去更像是一堆软软绵绵没有骨骼的无规则图形的水母。
“妈说你病了,叫我带你去看看?”她的人就依着窗,用手抠着窗帘,不知有多少光线逾越她身体和漂亮衣裳的边缘。
“不要听她瞎说!”声音闷得慌,头也从缩成不规则的绸被中透了出来。
“我也觉得你病了!”清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那天蓝色薄纱的窗幔,薄薄的窗幔外还有一重厚厚的青赭色窗帘。
“没有啊!”念玖探出头来的眼睛全是惊诧。
“那你怎么老是睡觉不起床?”清美一笑中摔开了抠着的窗幔和窗帘。“起来,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医生吧?”
“我没病,”念玖不由坐了起来,“我不去!”绸做的睡衣在健美的体魄上银光闪闪。
“表哥,你还是去看看吧?”清美是那样知心的温柔。“哪怕检查一下,也好啊!”
“我没有生病,”他直接盯住了清美秀慧的眼睛,看着那份让心感动的温柔,“用不着检查的。”心灵还是那样固执,不会被轻易感动。
“你可真的有病哦!”清美也盯住了盯住她的眼睛,“我都看出来了。”看眼睛的世界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她是那么的智慧和勇敢。
眼睛盯着眼睛看,一定会看出:谁在坚强,谁在逃避的软弱或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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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他终于抵挡不住她的看,“我能有什么病呢?”及似她的眼睛能看到自己心灵最深处的灵魂,避开眼光盯视的刹那就失去了自信。
“你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哦!”她又踱到窗口微微一笑,明媚的脸上多少鲜艳的花苞。“而且还患得非常的严重。”
“特殊的病?非常的重?”他也不禁‘呵呵’一笑,让来自窗口的花苞将美丽不由自主地浸染于整个卧室静谧的沉闷。“不会的。”他看着她忍不住要微笑。
点点头。
竟是肯定。
他不由望着清美哑然。
在她那凝重的青眸似黛山一样的沉重,在她那注视的眼睛侮人不倦的相信。
“我没病,真的,我只是郁闷!”他终于不敢再去看那一双眼睛,在那看眼睛的世界,不让人相信就让人震惊。
“你没有病,你只是郁闷,”清美忍不住在微笑。“那你郁闷什么呢?”
“你真的不知道?”念玖也不由透出了惊诧的一眼。
“我知道什么?”清美看着念玖的眼睛,明知而故问,睫毛却跳着含笑的色彩在明亮眼睛隐晦的褒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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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我的郁闷的!”他诚恳地看住了她的脸,他很想最诚恳地看住她的眼睛的。可惜,她的眼睛看到了天平上,好似那上面有无限的图案全是他寻找的答案。
“我只知道你的心有病,而且患得很重!”她终于睇了一眼他那满布的诚恳,好也是有,坏也是有,心灵是那样凝重而又那样轻松,不让好坏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