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我走了,爱你。”
东方很快回复:“不管到了哪个码头,希望及时报个平安。”
码头?闯码头?苗苗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独闯江湖了!
东方的回复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短信毫无爱的意蕴,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平静,可此时此刻的他会平静么?
很快,东方又发来一条短信:“何日君再来?”
苗苗更奇怪了,怎么还是那么平静?
火车向北京奔驰,三家人坐在一起没聊上几句,就睡意浓浓,哈欠连连,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苗苗感觉这场面很逗,电视剧里解放前的大烟馆里不就是这幅景象?活脱脱一群瘾君子刚进门还没开始过瘾的形象。
昨天晚上家长们都睡得不早,睡得晚,起得早,此不消彼又长,睡眠时间大大的亏空,加上火车行驶那特有节奏的单调频率具有催眠作用,大家聊几句后就困得顾不上客套,呼呼入睡了。
九个人中有八个人在闭上了眼睛,唯独苗苗毫无睡意,她正想着东方。
乘务员从这里经过,见这堆人都在呼呼大睡,与其他言谈甚欢的乘客形成了鲜明对照,问苗苗:“小姐,请问你们是一起的么?”
苗苗点点头:“是一起的,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早晨一起吃的饭么?”
苗苗一愣,什么意思啊?
继而明白了乘务员话中所指,笑着说,“你放心,不是食物中毒,他们是困的,太困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乘务员笑容可掬:“那就好,睡得有批量了,一倒一大片,你负责值班放哨?要负起责任哦,小心扒手。”
说完她走了。苗苗在心里乐:嘿,拿我当哨兵了,小心扒手?她灵机一动,给东方发去短信:“瓜瓜,我遇见扒手了。”
东方马上回复:“被偷了什么东西?还等着你报平安呢,这倒好,报了个不平安,也好,破财免灾,大吉大利。”
苗苗:“谈不上不平安,也扯不上破财免灾,被偷走的是我的心,在你那儿呢,你干的。”
高频电磁波以光速传送着他们的短信。
“你摸摸胸口,那正在跳动着的玩意儿不就是我的?是你带走了我的心!”
苗苗真摸了下胸口,感觉到有力跳动的心脏,自言自语:这颗心要真是他的就好了,我的心情就是他的心情。
列车进入北京了。
车还没进站,苗苗就给东方报去平安:“瓜瓜,你的小女人已经到达北京,请放心。”
东方的回复像新写的歌词:
熙攘和嘈杂似我烦乱的心情,
遥望的目光,追逐着你即将的远行,
但愿你们一脸的欢欣化作异国他乡的美好憧憬,
孤独的我从此只能碌碌庸庸,
心中留下的是泪眼中你渐渐模糊的身影,
但愿今晨的离去能引导我们异乡的重逢。
看完短信,苗苗的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刚意识到东方早晨也到了火车站,在远处遥望毫不知情的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干人从北京站里走出来正好是中午,按计划先去吃饭,再到酒店住下。
可去哪里吃呢?苗苗没等爸爸征求大家的意见,抢先说,“咱吃烤鸭吧,我们马上就离开祖国,这顿烤鸭非吃不可!”
都上升到祖国的高度了,谁好意思反对?三家人上了三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烤鸭店。
外地人进京打车,第一个感觉就是堵心。中午本不是高峰期,可车每过一个路口,还是像过一道关卡,过去就算完成任务,然后整个车流停下又不动了,很多司机戏称北京的交通专门就为了把道路堵死而设计,设计很成功。
出租车不挪窝,照样计费,那电子时钟数字不断的跳动变化,仿佛就是在哗啦啦地从乘客兜里掏钱,赶上夏季的中午,汗珠子和银子就一起往外流。
车费不断地在原地增加,苗苗心焦了,这钱花的太冤,可也没辙,车后行李箱里装着那么多行李,想下车拖着走也不可能,终于,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哼,北京修了那么多立交桥,顶个屁用啊!”
司机乐呵呵地宽慰她:“姑娘别上火,别看北京立交桥多,但那都是平面的,搞交通规划的官大概属比目鱼,只会贴着地面走,全是些能把北京封死起来的环,他姥姥的,不断地给北京戴环,三个环封不死,就弄五个环六个环,赶上计划生育了。”
苗苗早听说北京的出租司机位卑也不忘忧国,而且有水平,不比处长县长水平差,这老兄太幽默了,把北京的公路环线跟计划生育扯上了,还节育环,难道那些满街乱窜的车都是?
烤鸭店也终于到了。
在齐北十分钟的路程,在北京却走了一个小时,苗苗看爸爸掏钱付车费时,心疼得嘴里直嘟囔:“你看看,这钱花的,吃了多好。”
大家都饥肠辘辘了。烤鸭一端上来,苗苗几乎两眼发绿,立即大块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