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基地里,每个人都是疯子。
这是八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深有感触的。
她的父亲是基地创始人之一,三年前死于中东战场。
母亲不详,无兄弟姐妹,无叔伯姑嫂。
父亲的合伙人是八名各有所长的超级变态,他们的年龄从88岁到7岁不等。
在十四岁之前,她没有见过他们,因为从记事起,她的世界就是老宅地下室黑漆漆的旧实验室。
她也是个疯子,医学疯子。对于医学,无论是中医西医蛊医还是巫医,她都有着疯狂到极致的兴趣。
父亲曾说,她就是为医而生。
可是,她学医不是为了悬壶济世之类的高尚目标,而是,仅是兴趣。
她喜欢救回一切将死之物,待他们生龙活虎后,再变着法儿的把他们变回将死之物。
嗯,就这样,这是她一生最大的喜好。
其实,说起来,除了医学,她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便是观察她从小到大的伙伴、保姆兼师长——苍卫。
据说,苍卫是父亲的私生子,长她二十岁。
她出生时,父亲已经五十三岁了,这样算来,她还是父亲的老来子,怪不得父亲拿她比较疼爱。
苍卫不爱说话,但是很厉害,本事大,脑子里的东西也多,尤其擅长中医,他是父亲的御用私人医生。
她最初接触医学,就是因为他。
她记得,那年她不过两岁半,啊,话说回来,两岁多点儿的时候她就记忆清晰思维调理了,是不是说明,她是天才呢?
言归正传,那天午后,她像往常一样睡饱午觉,爬出婴儿床,晃悠悠地去找苍卫抛高高。
可是,当她爬到苍卫卧室门前时,没有听到往常一样的低低的竹笛声,而是一阵时高时低“嗯嗯啊啊”的声音。
她好奇。蠕动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挤进门,然后看到人高马大的苍卫压着家里的小女佣赤身裸体地在“砰砰”乱撞。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赤裸的苍卫,现在想起来,她都暗自生恨,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她只是二岁半呢?如果再大点儿,她是不是就可以……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后。
午后的暖阳照在他肌肉奋起的身体上,麦色的肌肤,修长的腿,窄实的臀,宽厚的腰背。
很美,真的很美,美到年幼地她忘记了好奇和疑惑,呆呆傻傻地坐在原地,流着哈喇子欣赏他。
许久,苍卫似是很痛苦的低吼一声,接着浑身颤抖。
好一会儿,他后退一步,在他身下,小女佣面色绯红、小嘴儿微张,像坨烂泥一样滑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哼啊哼”的低低的声响。
这时,她才看清他的脸,濡湿的,表情享受的脸,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什么,她没看清,小女佣也没注意。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苍卫猛然回头,表情有瞬间错愕,然后大步走向她。
他依旧裸着身子,她看到他两腿之间晃来晃去的黑红硕大。
然后,她被他抱起,“醒了?饿不饿?”她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她摇摇头,然后伸长脖子,想要越过他看他身后的小女佣。
就在她马上就要得逞的时候,“!”一声枪响。
惊得她下意识地张口尖叫,然后大哭。
“不哭不哭,”苍卫一手抱着她用另一只手拍她脑袋,她看到,那只手里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白烟。
终于等他抱着她转身,她看到赤裸的小女佣,肤色惨白的静静仰躺在那里,眉心有一个红彤彤的小洞,正汩汩的冒着鲜红的液体。
“她死了吗?”八哥止住哭声,呲着两个嫩生生的小牙,口齿不清的问道。
苍卫又恢复到往日的面无表情,点点头。
八哥咬住细嫩嫩的小手指,又问“你能救活她吗?”
苍卫皱起眉,不答。
八哥很失望的耷拉下小脑袋。
须臾,又蓦地抬头,精致的小圆脸红扑扑地尽是兴奋,“把她给我好不好?”
“做什么?”苍卫终于开口问。
“我要救活她!”八哥信誓旦旦地握紧小拳头,小脑袋使劲点点。
“为什么?”苍卫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要问她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苍卫一怔,笑“问我不就好了。”
八哥皱起眉头,小脸很凝重,“你不会说实话。”
苍卫又是一怔,然后仰天大笑。
至今,八哥都记得他那时的样子,笑起来的他原来可以灼得人眼生疼!
当然,最后她失败了,小女佣“一去不复返”。
但是自此,她便爱上了把人剖开来“弄”活的刺激过程。
两年后,她也弄明白当时的苍卫和小女佣在做什么,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